那天过后,倪晏清醒了后冷静考虑了一下自己和倪苏的关系。井水不犯河水的关系不可能回得去,就算倪苏能做到,他也不愿意。做个炮友?听起来可行,但他又不甘心只和她保持身体关系。那就只剩一条路,让倪苏适应他的存在,攻心为上。
于是,倪晏不动声色地将自己一点点融入倪苏的生活。不太忙的时候倪晏会买好菜去倪苏的公寓做饭给她吃;作为报答,倪苏开始主动接应酬结束的倪晏回家。渐渐的,这间房子里属于倪晏的东西越来越多。卧室的大床上一直备着另一套枕头被子,洗漱间里的牙刷和毛巾,沙发上放着的男士家居外套,以及衣柜里格格不入的男士衬衫。
倪苏清楚地知道他在温水煮青蛙,她照单全收,每天最大的乐趣就是看倪晏装作若无其事地对着她使各种小心思。当然,她也没有任他摆布,通过言语暗示和肢体暗示,倪晏被她引导得越来越愿意在她面前展示真实情绪,甚至在情感上慢慢开始依赖她。
两个人的关系莫名变得和睦起来。说是情侣,两个人又保持着一定的距离;说是兄妹,眼神交汇时空气中却弥漫了暧昧的气息。
很奇怪,通过上床拉近关系的两个人,现在却像学生谈恋爱一样,顶多就是拉拉小手亲亲嘴,更深入的交流完全没有。
两个人的关系突然僵住了,他们都在等对方主动捅破那层纸。就在这时,倪晏出事了。
论起来完全是无妄之灾,他好端端坐着车回公司,在路上被一个酒驾司机被撞了。出车祸后他立即被送到医院,虽然没有生命危险,轻微脑震荡、磕破了的脑袋和右腿骨折也让他必须要住院。
在被送进手术室前,他清醒了一瞬,吃力地嘱咐匆忙赶来的助理千万不要告诉倪苏他出事了,就说他临时出差去了。
好在倪苏本来也习惯了他时不时的出差,再加上本来两个人忙起来好几天不联系也正常,但这样过了一周,倪苏渐渐察觉出古怪,有什么工作需要他出差这么久还不带助理的?
她冷着脸对助理逼问了一番,才延迟地从支支吾吾的助理那里得知倪晏出车祸的事。
听到消息那一刻,她只觉得后怕和担心,但随后被隐瞒的不悦和愤怒渐渐占满心头。
她几乎是飙车到了医院,推开门,映入眼帘的是倪晏打着石膏的右腿和消瘦了一圈的脸,脑袋上还顶了一个大疤,不难想象这个伤口最开始的狰狞。
倪晏转头看到她,惯来不动声色的脸上闪过对她到来的惊讶和被抓包的尴尬,随即又恢复了淡定,甚至对她点了点头:“你来了。”
倪苏险些被他这么轻描淡写的反应给诓了过去,她眯了眯眼,这才注意到本该卧床修养的人此刻却穿着常服坐在床边,面前是一个轮椅。
“你要出院?”她的语气听不出任何情绪。
“嗯,医生说骨折住一周院就好,休息这么久我也得回公司处理事情了?”
“公司要是离了你几天就不行,不如现在就完蛋好了。”
倪晏无奈地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倪苏被他这个态度整得越发火冒三丈,但想着对方是病人,还是强压着怒气问道:“你住院的事瞒着我,难道你以为出了院我就不会发现你腿出问题了吗?还是你打算在腿养好的这两三个月都不见我?你又打算扯什么理由呢?”
倪晏语塞。
倪苏也没想他能给出什么答案,或者说,要是他给得出答案只会更加火上浇油。
她走进病房,在倪晏面前站定,低头看着他苍白的脸色,心还是软了一瞬。
“这几天是谁在照顾你?”
倪晏察觉到她态度的缓和,小心翼翼牵住她垂在旁边的手,声音低低地说:“我让助理帮我请了护工,今天让他先回去了。”
他抬头看了一眼倪苏,又迅速低下头来,继续说道:“我本来是在等助理来接我的。”
倪苏被他冷冰的手惊了一下,随即反握住给他暖手。看到他这般可怜巴巴的样子,虽然知道多半是做给她看的,但谁让她就吃这套,自己给人惯出来的。
她叹了口气:“我觉得你最好还是多住几天院,再好好养养。”
倪晏摇摇头,他本来就不是闲得住的性子,这几天虽然在住院,但他还是让助理把一些重要的公务带过来处理。当然,他不敢跟倪苏坦白这件事,只说自己在医院睡不好。
倪苏见他把这种理由都搬出来了,没办法只能顺着他。只是和他约法三章,每天只能处理两小时工作,要好好卧床不能乱动,以及一旦有不舒服立即住院。
待倪晏老实答应,倪苏把人扶到轮椅上把人带回家了。
倪苏辞了护工,自己亲自照顾他。倪晏不愿麻烦她,但又拗不过,只能被迫接受她的安排。
只是想上厕所的时候,他不好意思让倪苏来帮忙,又不想用尿壶,憋了半天没法,打算自己下床蹦着去。卧床一周没下过地的腿突然承受全身的重量,一个没站住,倪晏直接摔在地上。胀了很久的膀胱受到撞击,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