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问，而是我想说。他如果找你碴老娘还不榨了他？」
就像我说的，如果辛巴自己有想法，我不觉得有人能拿他怎样。
「你真的要嘛从不过问，要嘛一次看到很多东西，」娜姐吃了一口蛋饼。
「既然是自愿，那为什麽亮最後会同意离开？我不觉得有人能、呃、逼他？」
「本家的人并不是支持亮，而只是想控制他。名门贵族那种派系战争，不提也罢。你也看到亮身上那些刺青了。那是家族继承人的纹章。听说确定身体成年以後，要刺上三年才会结束。那些从商的老家臣哪一个巴不得自己有这资格刺上这些刺青。」
与娜姐别离以後，我传了讯息给辛巴，骑车杀到了他家楼下。
「你不是应该准备休、」
某种程度来说，辛巴是某种日本企业的太子？
我突然可以理解为何辛巴这半年几乎都面无表情。他母亲才刚过世，马上就被迫离开。
「这个。老实说，不清楚。」娜姐面有难色。
「因为我们底下有个纯日本血统的弟弟。分家的妈妈觉得他的孩子才是正统继承人。」
我俩撞进了公寓的铁门入口里激吻，墙壁上的老旧脏污全然无法阻止我们互相催情。
在认识辛巴之前，我就只是一个从小担忧自己能做什麽的一般人。我从未想过，有人连这份担忧的选择权都没有。
「亮半年前能到我这里来，是因为亲信通风报信说有人想对他不利，阿坤帮忙调动亮的职务，让他来这里避避风头。至少隔一片大洋，对方底下没脑的跟班无法轻举妄动。」
「最麻烦？」
「我们家族在日本小有野望，但历经这麽多年的家族分化，不想争夺家产的分家也几乎都与本家断光联系。我说过，亮是来投靠我的，这你还记得吧？」
「我知道的就这麽多了。剩下的，亮想说他自己会告诉你，对吧？」
接吻是人类最不可思议的本能之一。
「刚好相反。本家的人希望长子继承家业。」娜姐叹气，「这才是最麻烦的地方。」
「难道、本家的人想对亮不利？」我惊讶。
＊
「可不是。虽然亮跟父亲一起住，但我跟亮的共通点，大概就是我们都不怎麽认识自己的父亲吧。」
我不想毁约。我不想过问辛巴的过去。
「喔，混种与纯种是吧？」我忍不住调侃。
「真会生。」
不等辛巴话说完，我在他家门口用力地抱向他。
「但是我跟亮都不是私生子喔。我们是同父异母的姊弟，。以前的人有正室侧室，这你知道吧？」
「嗯。」我点点头。
，但你不是（你不是吧？）。所以你们要嘛同父异母、要嘛同母异父。亮身上有一些不寻常的刺青，那刺青的工很细，应该要刺很长一段时间、分好几次刺，不是正常的活。一名你跟亮同时认识，说话有日本腔的日本人似乎照顾了亮好一阵子。如果要我来推断的话────你跟亮，有人是小三的孩子吗？」
我虽然点头，但我不确定自己到底能过问多少辛巴的事情。
「妻妾。」
「嗯。」
辛巴下楼时，换好了他准备上班的服装，一脸讶异。
我也吃了一口早餐，静静等娜姐说下去。
我其实不太敢相信，这种漫画般的情节会发生在现实生活中。
我沉思了一阵子，最後收拾垃圾，谢过娜姐，准备离开超商。
「娜姐。亮他……他说他不想讨论他的过去。所以，除非他自己告诉我，不然我不想过问。」
「不清楚？」
「那亮自己怎麽想？」
「有些事你知道对你们来说加减有帮助。亮是我们这个家最大的男孩子，也就是长子。正因为如此，他活得比任何人都辛苦。」
「怎麽说？」
「淑华妈妈，也就是亮的妈妈，她虽然让亮冠父姓，但其实她并不希望亮过上跟亲人撕破脸的宫斗戏码，所以她在临终前托人把亮送到了我这里。」
听着娜姐口中没有结尾的结尾，我似乎可以理解辛巴口中「他没有自己的人生」这种话的重量。
娜姐吞下了最後一口奶茶。
「我妈跟淑华妈妈是好姊妹，我妈走了的时候淑华妈妈帮了我很多忙。如今，淑华妈妈的遗愿就是我妈的遗愿，这个忙我不得不帮。」
娜姐一改过去的吊儿郎当。她眼神罕见地惋惜。
辛巴过了一小刻，也开始使劲跟着抱住我的身体。
我不是很懂「榨」这个动词是什麽动作，总之，别轻举妄动就对了。
「在淑华妈妈过世前，亮在日本就只有那麽一个真正的亲人。」
「我们这一辈有七个兄弟姊妹。只有我另一名妹妹从小就在这岛上长大。」
透过接吻，我可以感受到辛巴对我的信任，感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