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与快乐,其他时间都被用来压榨自己。
但她们之间的阻碍远比埃里克能够想象到的多。
写的曲子被不断寄回,回信大多只有一句话,“你的曲子只适合自己听”、“恕我直言,你的作品脱离了时代chao流”、“抱歉,您的作品无法让人产生欣赏的兴趣,或许您可以试试其他公司”……
埃里克想要找一份更为稳定待遇好些的工作,但无论他的笔试多么优秀,面试却无一例外没有通过。
因为他有一身黄皮肤。
也因为他不足够优秀到让人不在意皮肤。
然而真正给予他沉重一击的,是他发现自己的曲子出现在了唱片里。
不是他的名字。
这个时候,他听到了瑞丽将要订婚的消息。
将要和他喜欢的女孩订婚的人叫雷顿,出身优渥,温文有礼,受人赞誉。财富、地位、性格无一不出众,是女孩子们最梦寐以求的丈夫。
而这位将要成为瑞丽未婚夫的男士,找到了埃里克。
雷顿诚恳礼貌地请求他离开瑞丽。
这段感情,除了彼此,没有人期待。
埃里克甚至开始惶恐,他想,他的少女是不是只是因为年少萌动,就像学校里的少年少女们青春期到了,就本能好奇男人或者女人一样。
少年们的爱纯洁而又不掺杂世俗,可同时又易逝如朝露。
埃里克害怕瑞丽对他的喜欢也如朝露。
他整夜整夜睡不着觉,想起瑞丽,心底就不由自主渗出温柔的甜蜜,然而随之而来的又是极度的自厌。
埃里克开始躲避瑞丽。
瑞丽发现自己爱上那个在玫瑰花从外弹吉他,为她写曲子的人了,在父亲宣布将要为她订婚的时候。
“艾米,你喜欢过谁吗?”瑞丽扯着花瓣问。
艾米:“我很喜欢您。”
“我是说那种、那种想要和他接吻的喜欢,你明白吗?”
小女仆将花枝从她手中抽走,神情严肃,“小姐,您不应该喜欢那位先生。”
被戳破心思的瑞丽霎时红了脸,“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好吧,亲爱的艾米,我可能的确对那位先生有点不一样的想法。”
艾米:“可这是不应该的。”
瑞丽气鼓鼓地问:“为什么?他俊美、温柔,而且才华横溢,值得任何人喜欢。”
“但这任何人里不能包括您。”
“为什么?难道是因为我五音不全?”
艾米为她披上外套,诚恳劝她:“您与他之间隔着一个太平洋,你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就像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一样。”
瑞丽:“我不觉得我和他,我和你有什么不一样。我们都只是人类,不是圣灵,难过时想哭,快乐时想笑,饿了需要吃东西,受伤生病会痛会死。所有人都是一样的,上帝公平地看待他的子民。”
艾米摇摇头走了,打算等事实来让小姐清醒。
瑞丽不打算清醒,她开始反抗父亲订婚的决定。
“瑞丽,你真是被我宠坏了。”她的父亲用这句话拒绝了她。
在被禁足的日子里,瑞丽唯一的安慰就是窗外的吉他。
可突然有一天,吉他没有响了。
焦虑在心底积攒,瑞丽一步都不离开窗边,终于有一天发现了埃里克路过的背影。
她请埃里克为她采一朵玫瑰。
埃里克逃走了。
眼泪从瑞丽湛蓝的眼中流出,那双原本快乐明亮的眼睛如同布满云层的天空,失落又伤心。
瑞丽坚信埃里克同样爱她,可她也想起了艾米的话。
是因为这样,他才不承认喜欢我吗?
胆小鬼,埃里克是个可恶的胆小鬼!
瑞丽哭着趴在被子上骂道。
订婚的日子越来越近,瑞丽也越来越忧郁。
她见过那位雷顿先生,他温和幽默,为人绅士而又有礼貌,非常尊重她,瑞丽觉得雷顿先生是个好人,可她不想和这个人结婚。
她爱的人沉默寡言,背着吉他的样子像是独自背起行囊,他俊美绝lun却毫无自觉,才华横溢却弯下腰爱她,他是旷野孤零零的树,是海面跃动的月光,是春天到来花开的一刹那。
瑞丽第一次爱一个人,她觉得自己以后应该也不会再这样爱谁。
可她爱的人退缩了。
明天就是订婚的日子,暴风雨倏忽而至。
在噼啪落下的雨点中,瑞丽听到窗边响了。
而她心心念念的人一身狼狈,在窗台下仰起头看她,他说自己贫穷卑微,唯一可取之处是爱她,问她愿不愿意和他走。
风雨交加,瑞丽被窗外席卷而入的冷雨浇shi身体,但她却仿佛从埃里克的眼睛里借到了火种,然后这火焰顺着血管燃烧了全身。
在这个电闪雷鸣的夜晚,他们私奔了。
私奔后的生活贫穷艰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