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现。
埃里克没有采下玫瑰,他将美丽的少女留在身后,脚步错杂地走了。
在他身后,美丽的少女目光黯然。
“他演得真棒。”同样坐在摄像机后的编剧说,“虽然小说家们总爱用‘眼睛里有光’这种rou麻的老套形容,但人类的眼睛又不是蜡烛,哪来的光,我们都知道那只是对于外界光源的反射而已。可老天,我居然真的在他的眼睛里看见了光。”
弗瑞胡子脸上泛起笑纹,矜持中有一点点自得,“他对光线和角度很敏锐,走位甚至眼睛与摄像机之间的夹角应该都是计算过的。”
这个人是他一手从遥远的东方国家挖出的瑰宝,也必定能在这部电影中绽放光芒。
编剧吃惊:“真的有人可以做到这样?”
“当然。”弗瑞肯定地说,“我还见过能控制自己脸红的演员。”
玛莎和另一个女演员克丽丝也正在谈论萧琰。
克丽丝:“虽然籍籍无名,但他的演技还是不错的。”
这显然是带有主观色彩的话,因为萧琰何止是不错。
玛莎抿了抿唇,想起刚刚在镜头下,于玫瑰花树旁,向她看来的萧琰,心尖尖突然颤了颤。
萧琰很俊美,他的俊美即使是日常对东方脸孔脸盲的西方人也没有办法否认。
他又很沉默寡言,而沉默寡言的人在这个国家往往不会太受欢迎,因为他们常与自卑、怯懦连在一起。
然而萧琰不是这样。
他的沉默带着疏远的傲慢与不可接近的距离,像是风雪中独行的旅人,又像是古堡中沉默悠久的贵族。
过去对待这类被所有人排斥者,大家总会在背后这样形容——“那个可怜虫”。可没人觉得他与“可怜”两个字沾得上关系。
玛莎喝了一口助理准备的手磨咖啡,像是嘲讽又像是带了点儿别的意味:“我听说他拿了金熊最佳男主角,可算不上籍籍无名。”
克丽丝:“哦,是吗?”
旁边跟她们关系不错,咖位也不大的另一个女演员笑道:“那又怎么样,不要说金熊最佳男主角,就是奥卡奖最佳男主角不也很多只是二三线?何况他还是个亚洲人。”
玛莎皱了皱眉,不悦地说:“那也轮不到你一个什么奖都没拿到的来说。”
小演员被这样不客气地怼,脑子一懵,不是你看他不顺眼我才老贬低他吗?这时候有来当什么好人?当人真不知道你种族歧视?
心里想了很多,但她表面上只是尴尬地笑了笑,没敢反驳,不一会儿就悻悻地走了。
克丽丝挥挥手让助理也给她弄一杯手磨咖啡,凑近了玛莎,透着你知我知的暧昧说:“虽然是个亚洲人,但他真的很迷人不是吗?”
迷人而又适合睡上那么一觉。
弗瑞的电影拍摄要求很高,工作也就罢了,决不允许明星出去逛酒吧夜店,当然你也可以趁着出去拍广告封面的时候浪一浪,但只要被发现,基本上就别想他以后跟你合作,而且说不定跟他相熟的导演那里也会收到消息,可能还得再上一批黑名单,毕竟大导演们对于演员职业素养的要求都是相近的。
在这种情况下,剧组内的一夜情拥有极其肥沃的土壤。
而且假如还是角色有感情戏份的两个演员,只要不弄出丑闻,连导演都会乐见其成。
萧琰的脸和气质实在没话说,要不是玛莎这两天态度有异,她都想率先伸出橄榄枝,尝试度过几个欢愉的夜晚了。
克丽丝又想起萧琰无意中露出来的腹肌,觉得喉咙有些痒。
她当然仍旧最爱身材优越肌rou明显的男人,可这种表面沉静冷淡还有点瘦削,实际有料的也很带感啊。
玛莎眉皱得更紧了,她心里确实有那么点意思,这没什么可好否认的。大家都不是高中校园里和异性搭个讪都会脸红的青涩女孩,对出色的男人感兴趣实在太正常不过了。
况且萧琰在电影里饰演一个二十九岁的男人,却表现得对于感情青涩又笨拙,爱慕女主角瑞丽如同墙角的植物仰望阳光。然而实际上的他不但外形俊美绝lun,气质出众到人群中依旧万众瞩目,还冷漠又沉静,常常只是淡淡一眼,就给了许多议论他的人莫名压力,反正一看就不好惹。
这种rou眼可见的差异总是显得那么迷人而又引人探寻。
玛莎从不否认这一点,但她对有色人种的歧视仍旧根深蒂固,并且对自己的这种类似于心动的感觉感到非常不悦。
萧琰她们的态度和心理变化全然漠视。
相较于同剧组演员关系的隔阂和疏远,他和导演弗瑞和编剧丽莎尔顿的关系则进展飞速。
弗瑞常常和他探讨这个剧本一些地方如何挖掘。
这种友好的关系让他在萧琰请假的时候很爽快地批准了。
而萧琰会破天荒请假,是因为他接到了齐漠的电话,电话那头的茫然无措几乎要满溢而出,让萧琰下意识就决定了,他要回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