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此来说都是正确的,这是及时止损。
“Lydia让我留在她的实验室。”
“啊,所以你要留在美国吗?”小池脸上透出些担忧的神色。
小池沉默良久,又问:“那我怎么办?我知道这是个很好的机会,可是你对我有什么打算呢?在你未来的蓝图里面,我算什么呢?人生的一个小插曲吗?你都不问我愿不愿意留在美国和你在一起吗?”
“回不回国都是你的自由,我没有权利干涉。”
小池低着头不愿意再看我,好像很难过。我仿佛被冻住了一样,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那以后都不要再见面了。”小池哭着走了。
我在原地呆了很久,内心出现了很多第一次出现的,奇异又陌生的感受——我被困住了。
为了给小池足够的时间收拾行李,我去实验室住了一周,等Lydia强制我回去休息的时候,我才回了宿舍。
小池的东西都收拾好了,几个行李箱在地上堆着,看着很规矩。他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你怎么才回来?”小池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走过来帮我拿外套,“去洗个澡吧,把胡子刮了。”
我觉得自己走在云上,还在做梦。
我看着镜子中自己的样子,满脸的胡茬,十分疲惫。洗完澡后,我走到客厅,小池已经走了,留下了一封信,字有些歪歪扭扭的。
在信里,小池说他本来想当面和我告别,可我一直没回家,他等了我一周的时间,现在又觉得当面告别他会很难过,很舍不得,就留下一封信走了。
实验进展很慢,我每天呆在实验室里不想回家。Lydia让我把自己的事情处理好了再回实验室。
我请了一周的假,呆在宿舍哪儿都没有去,只有休息好了才能回到实验室。
这是正确的事情,我应该做正确的事,我在做正确的事情。
空调和果汁,炎热的夏天有这两样东西便足矣。
我躺在沈牧怀里睡了大概半个钟头,醒来后看见沈牧还在盯着我看。
“你怎么又盯着我看?我们不是说好了要改掉这个坏习惯吗?”我脸有些热。
“抱歉。”沈牧说。
“抱什么歉,你又没有错,我只是担心这样你会休息不好,不睡午觉吗?”
沈牧摇了摇头。
“对了,妈妈让我们回家吃饭,你今天上完课有时间吗?”
沈牧眉头紧蹙,问:“哪个妈妈?苏女士还是吴女士?”
苏女士是他妈,吴女士是我妈。我被他这个称呼逗笑了——他妈连见都不想见我,怎么会叫我去吃饭——沈牧他们家除了他就没有一个正常人,沈牧严格意义上也不算正常人,但也比他家里剩下的人好多了。
我反问道:“你说呢?当然是我妈啦?到了家里不能管她叫吴女士,要叫她妈,不然她会伤心的。其实她很喜欢你,只是装作不喜欢你。”
“是吗?吴女士是个好人,她喜欢吃什么?我们待会儿可以一起去买。”
不能和沈牧解释得太细,不然他听不懂,就和我也听不懂他专业到底是干嘛的一样。
我之前说了,我这辈子做得最大胆的一件事情就是出柜。
大学毕业的时候,我和沈牧分手了一段时间,回国后整天茶不思饭不想,瘦得很快,吴爱华女士,也就是我母亲大人,十分担心,整天围在我身边要给我煲汤。
可是我喝不下,吴爱华女士就骂我不爱惜身体,有一次我忍不住就哭了,心里难受得要死,一气之下脱口而出:“我被沈牧甩了,你还每天骂我,我不活了。”
吴爱华女士僵在原地,一脸惊恐,不知道她到底是因为我出柜了,还是我和沈牧在一起过,或又是沈牧把我甩了这件事。
我一说完就知道坏菜了,躲进被子里不出声,过了一会儿听见轻轻的关门声和门外传来的低声啜泣。
到了晚饭时间,我爸也回来了,我们三个人沉默地坐在饭桌前,我偷偷看了他们一眼,突然觉得自己很不孝,他们年纪大了,都有白头发了,眼泪一颗颗冒出来,滴到了汤里面。
我爸突然把筷子“啪”地一下拍到了桌子上面,生气地说:“我要去找沈海和苏诗云谈谈!他儿子凭什么甩我儿子!神经病还瞧不上咱们正常人了?”
“对呀,那个沈牧,我都不知道哪里好,配不上咱家小池,什么东西,脑子不好吧,就是脑子不好!”我妈也跟着骂。
我心里有点不好受,小声为沈牧辩解说:“他不是神经病,脑子是好的,是个天才,只是在社交方面有些问题......”
我爸被我噎住了,吴女士拿筷子点了点我的头,有些恨铁不成钢地说:“你啊你,被人家拿得死死的,同性恋就算了,还是个耙耳朵。”
我没心情吃饭了,这时候外面有人按门铃,张阿姨去开了门,过来说外面有个黑黑高高的小帅哥站在门口,叫他进来也不进,说是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