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艹!!!”
完了!万一不是梦就完了!
苏子维心里还残留着一丝侥幸,努力回想王镜澄出门时前是什么表情,可是完全回忆不起来有什么特殊。早餐嚼在嘴里没有了味道,他奔到洗衣机边上去,王镜澄的衬衣孤零零一件扔在衣篓里,像是早上刚换下的,告诉他:这不是梦哦。
完整的故事依旧想不起来,但昨晚的一些细节在苏子维脑袋里炸开,第一个是他趴在王镜澄身上咬人家脖子,第二个是他把王镜澄推在沙发上强吻。王镜澄好像都被他吓傻了。
王镜澄早上什么都没说,可能是还没想好怎么和他算账。但无论如何,这里待不下去了。
苏子维眼眶不争气地红了。在一片混乱的思维中,他抬头看了看表,迅速收拾了一个箱子,下午坚持去云上教完课,躲进了林小筠家。
王镜澄今天心情不错,下午带着那只叫阿九的大狗去公园玩,跑得狗都累趴下了,他还Jing力充沛。阿九发出一声呜咽,灰溜溜地躲到爸爸妈妈身后,甩着尾巴趴在草地上晒太阳耍赖皮。
马阿姨还是那句话:“澄澄,你下次请子维一起来嘛。”
王镜澄也还是那句话:“子维周末要教课。”想想又说:“也许下周吧,他教的小孩子也该期末了。”
他父亲在后面,板着一张威严的脸,挺直了腰杆,百无聊赖地Cao着一口河南式普通话训狗。阿九听不懂,以为要握手,吐着大舌头伸出一只狗爪,挨了揍以后呜呜地换到马阿姨这边来。
马阿姨摸着狗,故意说给老公听:“你爸这人放松不下来,还以为他在公司呢。”
马阿姨又说:“现在学会放放手了,以前整天回家接电话接个不停,看都不看我一眼。”
王镜澄板着一张和父亲相同神情的脸讨好他妈:“您太好看了,我爸他不好意思看。”
“行了吧你,”马阿姨再说,“唉,年轻的时候没空,现在也不陪我出去玩玩。”
王镜澄当然知道他妈什么意思:“我爸这不还没到退休年龄嘛,老当益壮,过两年他想歇了我肯定回来替他。”
王老同志在后面喊:“你说谁?说谁老?”
三十八
王镜澄听不见父母后面的对话了。他满脑子都是苏子维的样子,想象他毫不知情,自己回家时他正蹲在地上和茉莉玩,一会儿跪在地上,一会儿钻在桌子底下,一点不嫌累。或者他在楼上,一边压胯一边看手机,被汗水打shi的头发黏在额头上,因为疼痛口中要跟着数倒计时坚持。
上次他皱着眉说,舞蹈演员很辛苦。苏子维回答,已经习惯了,你妈妈当年肯定也是这么过来的。有比赛的时候,女演员一天就能穿费一双足尖鞋。
上次买的生日礼物早就该送给苏子维了。再见到苏子维,他可以把他耳朵上那个塑料耳棒摘下来,换成那个四芒星。他还可以早上直接送他到剧院,让他的气息在自己车里多停留一会儿。
要不直接点破吧,他应该也是喜欢自己的。
不,不行,苏子维一定没往这方面想过,不能把他吓到。自己只要在他搬走之前把两人关系拉近,再找到一个建立长期联系的借口——茉莉不就是现成的嘛。
王镜澄今天心情真的不错,直到他回家后发现家里关着灯,只有茉莉蹲在门口等他,喵喵叫。
茶几上折了一张字条。王镜澄拿起来,脸色逐渐变坏。茉莉似乎知道苏子维走了,安安静静坐在王镜澄脚边,尾巴擦着地板轻轻晃动。
纸上写着简短的道歉,圆形的皱痕像在暗示苏子维写的时候还掉了眼泪。没有写去向。王镜澄折好纸条,皱着眉上楼转了一圈,发现大部分东西都还在。
苏子维的反应不在王镜澄的预料之内。不过没关系,东西还在,他怎么都要回来一趟。
但今天要等的人一定不会来了。顺着茉莉的毛,王镜澄第一次觉得这个房子很寂寞。
苏子维来之前,这个屋子没有任何多余的东西。现在他离开,屋子里却到处留下痕迹。属于母亲的水晶花瓶里还插着花,深红色一把,掉落几片干枯的花瓣,花瓶上换了一条鹅黄色的缎带。苏子维演出总要收到花,上回母亲也送了。不过谁那么不长眼,竟然送红玫瑰!苏子维还把它摆在客厅!
沙发边整整齐齐叠着珊瑚绒毯子,靠垫也拍打过了,应该是清洁阿姨的杰作。然而王镜澄还能透过它们看出昨夜的使用痕迹。
电视旁边的玻璃置物柜里,有一对小小的瓷制芭蕾舞女。这个他有印象,苏子维问过他能不能放这里,好像是他同事从俄罗斯带回的礼物。下一层有张照片,是苏子维十九岁那年去国外参加比赛照的,最后虽然没获奖,也让他火了一把。那一段时间是苏子维最骄傲的时候了,后来因为一次不大不小的腰伤,用苏子维的话说,退功不少,花了半年时间才基本找回来,因此失去了很好的机会。
有一回苏子维回来很晚坐不到公交,王镜澄主动去接他。他在路灯下转了一个圈,说自己要坚持,不能退功,要在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