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泪光。她清楚的感觉到生命的流逝,拼命摇头表示拒绝。
“你想让他们走?”沈野打断他们的对视,盯着顾倦书看了片刻,突然玩味的笑了起来,“跪下求我啊。”
顾倦书面上没有任何情绪,闻言顺从的跪了下去:“求你。”
“不要……”季舟舟几乎快要崩溃。
沈野面无表情的盯着顾倦书,半晌嘲讽一笑:“真羡慕你,至少还能求人。”话音刚落,他的枪再次抵在顾倦书额头上。
正当他要扣下扳机时,自己的脚腕处突然出现些许感觉,他低下头,只见季舟舟白着一张脸,含泪小声哀求:“求求你……放过他吧,我把身体还给你,我不要了,求你……”
沈野手心一颤,许久之后拿枪的手脱力一般放下,俯身蹲在她面前,冷淡开口:“不要用这张脸求我。”
季舟舟哀求的看着他,再无半分自尊可言。顾倦书的双手死死攥在一起,却不敢轻举妄动,他本可以趁机夺了沈野的枪,可是沈野离舟舟太近,他不敢轻举妄动。
沈野盯着季舟舟看了半晌:“我再问你一次,舟舟呢?”
“我不知道……”季舟舟闭上眼睛,颤声回答,“我感觉不到她的存在了……”
沈野手指一颤,半晌抬头看向顾倦书,面无表情道:“带着她滚。”
顾倦书顿了一下,想也不想的将季舟舟抱了起来,大步朝道观外跑去,在两个人离开道观后没多久,身后的房子里响起一声枪响,惊飞了山林间的鸟儿。
顾倦书不知道自己这一路是怎么熬过来的,把浑身是血的季舟舟放到副驾驶上后,颤抖着打开驾驶座的门,开着车朝山下冲。
季舟舟浑身发冷,疲惫感越来越重,只能靠说话努力保持清醒:“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猜的。”顾倦书绷着脸,他只知道季舟舟可能出事了,但没想到沈野也在,更没想到她会浑身是血的出现在自己眼前。
明明昨天晚上还生龙活虎的小姑娘,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季舟舟看着他快要哭出来的表情,竟然忍不住笑了一声:“对不起啊,有太多事我没告诉你。”
“现在说这些还有用吗?你给我好好的。”顾倦书的嗓子都哑了。
季舟舟顿了一下,心想她可能没办法好好的了,小白花只能占据濒临死亡的身体,她刚才既然有失去意识的时候,相信身体也是强弩之末了。眼看他车速越来越快,她只能出言提醒:“慢点,你开太快我晕车。”
顾倦书猛地将速度慢下来,季舟舟这才放心些,絮絮叨叨的说话:“我给你留的信,你看了吧。”
“……”顾倦书不说话。
季舟舟叹了声气:“我解释不了,只要在这身体里一天,就解释不了任何事情,只能靠写的,也不知道你明白了没有。”
“你想我明白什么?”
季舟舟抱怨的看他一眼:“别这么大火气嘛,你看我不是好好的。”
“闭嘴!”顾倦书严厉的看她一眼。
季舟舟苦涩的笑笑,声音小了下来:“那你开车小心点,我可不想再被二次伤害。”
“闭嘴!”
“……真凶,我睡一下,到医院之前你别叫我,”季舟舟说完就闭上了眼睛,半晌又睁开一条缝,在后视镜中和一直往自己身上瞟的顾倦书对视了,她垂下眼眸,压抑眼中情绪,“我会想办法来见你。”
“……胡说什么,你不会有事。”
季舟舟轻轻一笑,闭上眼睛仿佛睡着了一般。
“舟舟……”
“季舟舟……”
顾倦书手指一颤,突然平静下来,到了医院后抱着微凉的身体到急诊,急诊医生检查后摇了摇头。
他从头到尾都十分镇定,还不忘给在附近的叶倾打个电话,请他过来帮忙处理后事。
叶倾接到电话的时候整个人都是懵的,直到见到季舟舟的遗体还不相信,可那确实是季舟舟,是跟他说好今年要一起拿奖的周四季编剧。
“……怎么突然就这样了?谁干的?”叶倾的声音微微发颤。
顾倦书平静的看着他:“沈野,已经自杀了。”
“你……”叶倾只说了一个字就停下了,因为此刻的顾倦书冷静得太不正常。
顾倦书垂眸:“道观有监控,一切很清楚了,今天我们就能把舟舟带回去。”
“倦书……”
“婚礼取消吧,你去通知一下,丧礼的事……丧礼的事交给周长军就好,”顾倦书看叶倾比哭还难看的表情,拍了拍他的肩膀,“事已至此,节哀吧。”
“这是我应该跟你说的话才对,你……节哀。”叶倾哑着嗓子苦涩道。
顾倦书静静的看着被蒙上脸的季舟舟,不知道该怎么和叶倾解释,他觉得季舟舟没死,真的没死,所以一点伤心的情绪都没有。她只是出一趟远门,暂时找不到回来的路,等找到了,自然就回来了。
丧礼很快就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