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一起上了楼。
“那个……刘总,您先等到刘董的办公室等他一会儿。”肖秘书和刘远并肩走着,把视线落在了他的手腕上,笑侃道:“这块手表——我记得当年还是我帮刘董一块给您挑的呢,刘董说当作你二十岁生日礼物,转眼都快七年了,真快啊……您还戴着呢。”
刘远把手腕抬起来看了眼:“戴顺手了,我也没时间买。”
肖秘书笑了笑,没再吱声了,两人正好走到了董事长办公室门口,肖秘书解开了指纹锁,替他把门推开:“您先进去歇会儿吧,我去催催刘董。”
“欸。”刘远进去往沙发里一跌,待门被关上,抬眼四处望着办公室陈设,嘀咕了句,又装修了……突然间,他瞥见桌子下的电脑机箱旁,露出了一个暗黄色的方形角。
刘远只用了一秒就认出了是床下那个箱子。
他看了眼门口,又看了眼箱子。那一角像是个天大的诱惑,勾引着自己全身上下血ye翻滚沸腾。
他勾起嘴角笑了下,起身走到办公桌旁,把箱子拽了出来,蹲在地上打开,见那份妇产医院的文件还在最里面摆着。
刘远对这个文件并不感兴趣,拿起来随便翻了翻,准备合上继续看下一个,突然余光看见了四个黑色小字。
他一个激灵,往回一翻,那几个字露了出来——
米司非酮
刘远瞳孔一缩,手指微微颤抖,薄纸被捏得哗啦啦响,隐约冒出一股不好的预感。
这个名字他熟悉,他太熟悉了……就是这四个字,让他挨了亲生父亲重重的一巴掌,打碎了他对家庭残存的最后一丝感情,让他成了一个支零破碎、无家可归的人!
他全身却动弹不得,耳边什么声音都听不到,灵魂仿佛都从头顶里飘了出来,只剩一副空壳在浏览这一页页白纸黑字。
时间,剂量,写得清清楚楚……
怎么会这样……
难道说……刘预……
刘预是害他后妈当年流产的那个人……
轰得一声,曾经的画面全部浮现在刘远眼前……他想到刘预笑着把耳朵贴在他后妈的肚子上,说要听弟弟的心跳,想到他总是在下了班后,打包高档菜色带回家,想到他在客厅兴高采烈地提议,给弟弟举办取名大会……而自己就坐在沙发上,冷眼看着一家人欢天喜地,没想到这个看似温暖的客厅,实则暗流涌动!刘预居然是一边笑着一边计谋对策,他真的亲手害死了自己的未来的弟弟!
刘远全身被冷汗浸了个透,他掏出手机想拍下来存档,却发现手抖得厉害,手机掉在了地毯上,捡都捡不起来。
嘀的一声,办公室指纹锁突然被解开,刘远把箱子往里一推,腾地站起身。刘预的喝令传了进来:“去!给姓陈的打电话!告诉他,这个预算连一个小数点都不能改!”
“是,刘董。”肖秘书跟在后面,“对了,刘总已经赶来了,等你好一会儿了。”
“他到了你怎么不提前告诉我?”刘预有些愠怒,走到到办公桌前问刘远:“你发什么抖?”
刘远俯身撑住桌子,“我……”
“我有点害怕……怕这次项目进展的不好……”
刘预用一种非常怪异的目光斜视他,两腿交叠靠着办公桌,拧开水杯,喝了口水,“你都工作多少年了,这点压力都扛不住了?放心,舶司这次项目接得确实太大了,不过据我评估风险不算太高。接大项目,都要做好烂尾了破产欠一屁股债的最坏打算,你趁早练练胆量吧。作为领导,不管发生什么,永远得是最淡定的那一个,知道么?”
刘远脸色发白,视线虚晃,没等刘预说完,直起身往外走道:“我去下卫生间。”
“等等。”
刘远脚步一顿。
“你的手机,掉了。”刘预朝脚边一努嘴,“不捡起来么?”
刘远略微一回头,见手机正躺在箱子边,他怔怔地看了好几秒,办公室太过安静,冷气也打得很低,他后背发麻,根本不敢抬头看刘预的表情,不知道哪里来的一股力量,快速捡起了手机,捏在手里大步走了出去。
刘预沉默,见他走出了办公室,举起水杯喝了一口,视线一落,定在了脚边的箱子上,眼神渐渐Yin冷起来。
刘远进了卫生间,打开洗手池水龙头,合着冰凉的水用力揉了揉脸。
一切都来得太突然了,短短几分钟,刘预在他心中全都变了,变得千疮百孔、面目全非。
他静静望着洗手池的水,在极度震惊的情况下,思路居然变得格外清醒、理智。一个非常荒谬的想法被逐渐放大,向他袭来——
刘远逐渐瞪大双眼,愣了几分钟,随后砰的一声关上水龙头,大步走出门外,拨通壁虎电话:“把天越近六年的核心资料、方案和项目备案,全部发给我,越详细越好,尤其是六年前下半年的,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
走到电梯口,肖秘书突然从走廊里走了出来,“刘总,你要回去了?”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