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但是和他在一起的时候还是挺正常的,总爱像小时候一样眯着眼睛冲他笑,也喜欢黏着他。
何跃本来打算那年暑假带他回去,常文恩似乎也有一点想回去的意思,放假之前,他接到了余春蜓的电话。
余春蜓一开始还挺平静的,问他在做什么,最近忙不忙,何跃说不是很忙,问余春蜓忙什么呢,她不知道是在点烟还是在玩打火机,何跃只听到那边咔哒咔哒的响声,过了一会儿,余春蜓突然啜泣了一声。
何跃的心猛地坠了下去。
“儿子,你能不能提前回来,陪陪妈妈啊?”
她忍着眼泪说这句话,没一会却又挂了电话,何跃再打过去,她没有接,过了大概二十分钟,她打过来,比刚才平静了很多。
从今年四月份开始,余春蜓公司所处的市场就有走下坡路的迹象,银行给相关公司的贷款也相对严格了,余春蜓年纪轻轻就在商场摸爬滚打,本不会轻易稳不住,而且市场总会有回暖的那天。可奈何这次实在是让所有人都措手不及,一天一变,她资金链差一点断了,和何华寅两个人一起借了亲戚朋友的钱,抵押了一套房子贷款才勉强维持。
她始终有那种中国传统家长的心态,觉得做大人的压力,不能施加给孩子,虽然何跃已经不是孩子了,跟着导师和娱乐圈做跨界合作,卖录音卖曲子也赚了不少,可何跃知道这些事也没什么用,他去哪里变出来成百上千万的现金呢?
余春蜓本来是觉得,钱不钱的,无所谓多少,而且她肯定市场会复苏会回暖,只是时间问题,熬过这段时间就好了,可是也不知道是一直情绪压抑还是如何,她总觉得不舒服,去医院检查,是子宫肌瘤,暂时是良性的。
何华寅倒是一直在她身边支持鼓励她,知道她生病了马上推了自己下半年的所有事情陪她去看医生,准备手术,可余春蜓不知怎么,突然心态就垮了,她在医院的走廊里抱着何华寅嚎啕大哭,何华寅安慰她,说一定没事情,什么都可以好起来的,她紧紧抱着何华寅,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何跃在学校里结束了和余春蜓的电话,捏着眉心想了好一会,拿出手机订票,他订了两张飞机票,一张是从这里回家的,一张是从常文恩学校回家的。
那时候常文恩刚考完试出了考场,突然就收到了订票成功的短信通知,他还不知道怎么了,就收到了何跃的微信,只几个字,“我妈生病了,回家一趟。”
常文恩愣了一下,猛然拨开人群往寝室跑,他拿了自己的身份证和一点现金,其余什么也没带,就打车往机场赶。
第四十四章
常文恩坐在飞机上,脑袋里嗡嗡地响,明明没多久的飞机,他却觉得度日如年。下了飞机,他还没出机场就给何跃打电话,问余春蜓在哪里。
余春蜓过几天准备手术,现在已经提前住院了,何跃告诉他地址,他打了车往医院赶,手都是抖的,可到了医院楼下,他又不敢进去,下意识地去兜里摸烟和打火机,才想起来安检的时候打火机给扔了。他搓了搓脸,去买了个新的打火机,找了个僻静处抽了两根,起身往医院里走。
常文恩抽烟也只有一年多,最开始就是太累,总觉得困,苏蔷给他一根烟,他觉得抽完了以后Jing神一点,然后就经常抽,慢慢上瘾,他抽几块钱一包的红双喜,觉得它名字好听。
医院里人多,很闹,常文恩没坐电梯,走楼梯上了四楼,病房门开了一半,何跃站在床边,和余春蜓说着什么。
因为何跃在中间挡着,余春蜓没有看见常文恩,他走进去,何跃听到声音侧过身看他,余春蜓也往门口看,恰好与他对视了。
常文恩过了这个暑假就大三,他和余春蜓已经两年没有见过面了。
只那一瞬,常文恩就很受不了地微微垂着头,他走到余春蜓身边,问她什么时候手术。余春蜓最近情绪总是容易激动,看见常文恩就哭了,还是常文恩与何跃一起哄了好一会才冷静下来。
“你晚上吃饭没?”余春蜓坐起来,抓着常文恩的手,“怎么瘦成这样了……”
常文恩手腕上的尺骨都突出来,也不知道说什么好,把话题往余春蜓身上转,问她到底是怎么了,手术有没有危险。
“不算什么大病……”余春蜓说:“子宫肌瘤,良性的,切除就好了,手术以后注意休息,保持情绪稳定。”
她说完了,谁也没有再说话,还是何跃打破了沉默,说带常文恩去吃口饭,别的事情晚上再安排。
两个人去吃饭,何跃情绪还是有些低落,常文恩以为是余春蜓的病,劝了他几句,何跃却突然笑了一下。
“不是,家里出了点事。”何跃说:“我妈的生意,好像资金链断了吧,情况不太好,我和我爸刚才趁着我妈休息谈了谈,我爸说,还能勉强再撑一段时间,家里卖了一套房子,除了现在住的,还剩下一套房,我爸说万不得已再卖,不想让我妈觉得日子太难过。”
常文恩很惊讶,他匆忙吃了几口饭,想回医院陪陪余春蜓,哪怕是聊聊天也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