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跟彼得实在没有进一步交情,更没有让他牺牲难得休息时光的价值。所以也许彼得就跟布兰登同样,只是想从自己这儿套问出有用的资讯也说不定。
但是......又会是什么样的资讯呢?
想至此,艾lun的思绪突然陷入一片空白,他不晓得自己卷入什么糟糕的事件。突然间,他的脑袋开始刺疼,且状况比任何一次更要猛烈。 「我的天......」他蹲低身子抱住头,闷哼道。头皮的每一寸都像有千万根针狠狠扎着,他感觉自己即将在下一秒死去!
布兰登垂着眉眼看他,沉默地站了一会。垂摆在他身侧的双手张了又握,仿佛正压抑着什么浓烈情绪。半晌后,他才弯下身子拥住艾lun的肩。 「算了,我们回去再说吧。」空阔廊道里,布兰登拍拍艾lun的后背,低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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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回去再谈」。但回去之后,布兰登却也没再深追问,而是返回他的,又或曾属于艾lun的房间,这几天来就这么静静待着。
即便那道门没有真正落锁,但艾lun知道,那就象征布兰登所筑起的心灵防线,它屏蔽对外界沟通,更拒绝一切交谈。所以整天下来,除了短短用餐时间以外,俩人并无交集。
又过几日之后,连同隔壁西蒙家的白色封锁线也撤了。一时间,仿佛这阵子的紊乱生活又回归正轨。为时三周的耶诞假期同样延续,外头阳光也依然明媚,艾lun与布兰登的关系,也似乎恢复以往的相处模式。
但艾lun心理知晓,某些事物,终究在这日月推移间悄悄变质了,所以他知道自己无法永远缄口莫言。譬如许久未见的西蒙,他始终不知他的去向,但潜意识告诉他,他的失踪与自己住院有非凡的关联。
所以偶尔,艾lun会攀在窗口,望向西蒙的家,且一望就是小半天。他总思索着自己究竟失落了哪些记忆片段,但那些片段就像凭空消失似的,不管他如何推想,也坚持不露半点行迹。
终于,在耶诞假期的第十二天,艾lun还是忍不住开口了。他想问清西蒙的行踪。所以端上餐点后,他也跟着在餐桌另一侧落座。 「所以,戴维斯才是你的姓么?」他咬着面包,装作不经意地问道。这是他们这几天来的首次交谈,也是首次同桌。
布兰登拿叉子的手微顿。 「嗯。」他回应道,头颅始终低着,浓密眼睫像是两副扇子在他脸颊晕出Yin影。巨大的手捏着相对小巧的餐具,继续大口地往嘴里送马铃薯条,直至塞进最后一口,他才鼓着两颊艰难嚼动。似乎想尽快这份的餐点。
艾lun察觉出他的用心,也有些无奈。他实在害怕布兰登会因此噎死,于是体贴地替他斟了杯茶。随后,他看向布兰登的耳鬓,静静地等待他的下文。从他的视角,能清楚看见布兰登的耳际有根根黑发直竖,与他下颔未完全根除的胡青相连。它们显然与自己柔软的发丝大不相同,就如同它的主人那般坚韧刚硬,不易曲折。
但等了半晌,眼见布兰登已经清完盘中食物,还是没半点交谈的意愿,艾lun只好深吸一口气,主动出击道:「好吧,文森特?戴维斯先生,你现在方便告诉我,为何你当初要隐瞒姓名了么?」他说,边慢条斯理地解决自己眼下的食物。他用余光暗自观察对方的表情,试图从那双海蓝色眼眸里,看见一分闪动的神色。
其实真说起来,艾lun并不大确定今天的自己,为何特别咄咄逼人。毕竟他向来明白,尊重彼此隐私才是友谊经营的根本。他不该像个该死的怨妇般,追逐着每个字尾严刑逼供。但他实在不喜欢被蒙在鼓里的感觉,又或说,他已经受够近日过分压抑的气氛,那使他的脑袋一团糟,几乎喘不过气。仿佛所有人都清楚事件脉络,唯有他被瞒在鼓里,就像被关在《楚门世界》的屏幕,所有惊吓反应都是场可笑演出。
布兰登放下刀叉。 「我那时就是随口一说。艾lun,别告诉我你真以为会有人取这么愚蠢的姓?柯尔克拉夫,像念咒语似的,我可不是巫师。」他拾过旁边的纸巾擦了擦嘴,而后朝着艾lun咧嘴一笑:「虽然不晓得这事是谁告诉你的,但我能准确告诉你,『布兰登』并非假名,而是我的中间名——最后顺道一提,我吃饱了。谢谢招待。」他站起身,也没接过桌面的茶,预备转身回房。
但艾lun却一把拉住他。 「这就是你的解释?」他说:「你的名字是我仅知的一切,你欺瞒了我,你就打算这样一语带过?戴维斯先生,我对你几乎一无所知。甚至前些日子才得知你是个警察!一名市警厅的警察!」艾lun仰头看着他,咬牙切齿地说。
他实在受够对方哄骗孩子的态度,那样疏离冷漠,充满不信任。这个月以来,他们分明住在同一栋楼房,共同享用自己准备的食物,但布兰登却始终像个完全陌生的局外人,划明界线,坚持不透露更多资讯或温暖。让反复付出关怀的自己像个傻瓜。
想当初,他是感念布兰登的救命之恩,才半推半就地让他长居自己屋檐下,久而久之倒也习惯家里还有这么个大龄儿童需要人照应,每一分付出都无比诚挚。
而近期有这么多死亡案件,它们在艾lun周遭频繁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