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若他不能在西蒙回来之前将事情症结理清、并近快想出妥善对策,他的小命很可能会不保!
毕竟这地方……不,应当说西蒙?皮尔森这个人,实在太古怪了!
现在,艾lun正处在一间幽暗房间里。
他是在十五分钟前醒来的。乍醒时,他感觉双手腕有冰冷陌生的禁锢感。于是他下意识想抬起手臂查看,却不料牵动捆在床头的铁链——铁环交互撞击下,发出尖锐的铿铛声响。
如此古怪的状况,也瞬间惊醒他尚未自睡梦完全脱离的驽钝脑子。于是他蹙着眉头,边看着手上的枷锁,缓缓坐起身来。
幽暗房间里没有点灯,唯一光源只有从红色窗帘透进来的些微日光。所有光线被布幔染了色似的,鲜血一般地漫洒在房间四壁,将之蒙上一层涂抹不去的浓郁血色。
于是本来还疑惑为何自己被铁链拴绑、且始终浑身无力的艾lun,此时也看清墙上的装饰物——那是满满的,一件一件的古怪刑具;以及数具人形骨架!它们布满四面墙。沐浴在血色光线里,仿佛也披挂着象征罪恶的冠冕。
艾lun难以置信地环视一切,那是一堆他叫不出名称的物事,似乎与性/爱,或者别种极刑相关。至于那些骨架,他也不敢思考它们的来源与真实性。因为光是看着这幅景象,就让他产生强烈恶心感。
于是他捂着嘴,开始干呕。
他实在不明白,为何有人会收藏这些东西。更无法想像,这些刑具曾实际运用在人体的可能性(或许,这正是那些骨架的来由)。这将是何等恶心的作为,就连略经思考,都是对神的亵渎!
这时,门外传来脚步声。它们最终停在门口,门把传来镫当解链声。
聆听一切动静的艾lun,下意识屏住呼息——虽然装死是最消极的作为,却也是最初阶的动物本能。他现在别无选择,只好赶紧躺平,闭眼假寐。
而当他躺平的同一时刻,门板也咿呀开启。一阵脚步声往艾lun所在之处走近。每行走一步,便伴随窸窣纸袋摩擦声。
「别装了,我知道你醒着。」半晌后,一个声音道在他上方道。
即便没睁开眼皮,艾lun也能感觉对方屈着身子,居高临下观察自己的视线。周旁被陌生气息所笼罩,他能感觉对方与自己的距离,相差不过三吋。
那人维持同样姿势,语气悠悠地接续道:「这真是个美丽的早晨,妮可刚给了我一些手作面包,据说是之前从佩蒂那偷师的手艺——你要来一点吗? 」对方问着,带着些微的笑意。灼热的气息喷在艾lun的眼睫上。
艾lun眼皮颤了颤,只好睁开眼。撞进一双冰蓝色的眸子。
「西蒙,」看着他的眼,艾lun轻声说:「今天不是愚人节。」
「我知道。」西蒙直起腰杆,站在床旁说:「我也同样希望这只是场耶诞余兴节目——这样我便不必对难得喜爱的玩具,宣判他的死期。」他微笑道。
「我能知道原因吗?」咬着下唇,艾lun问。
「你是真的毫无头绪,或者对愚弄我一事感到至高成就感?」西蒙冷笑:「既然你已调查过我并成功掌握我的把柄,你认为这秘密除了让你揣进棺材,难道还有别种用途?」
他低吼着说:「而且或许我远远算不上好人,但玛莉莲的事......该死,那就是件意外!」
艾lun看着西蒙,记忆里那副总挂着无关紧要情绪的脸孔,今日在他眼前终于崩解。卸下玩世不恭的笑容后,西蒙的英俊脸孔扭曲得异常不真实。
这让艾lun有些茫然,仿佛自己被西蒙迷晕、并链在这装满刑具与尸骨的鬼地方,全是场虚假不实的幻境。但潜意识却又不停呼喊着,一切确真无误。
但西蒙到底在演哪出呢?艾lun耐下恐惧,努力分析着:玛莉莲是梅格已故的女儿,这他晓得。但自己确实不清楚玛莉莲的死,究竟与西蒙有何牵扯不清的干系——至少在西蒙主动坦承一切以前,他真的对这些毫无记忆!
可若自己当真对此事一无所知,西蒙又何必如此暴怒呢?毕竟,既然西蒙能把事情隐瞒多年,也势必能将一切继续掩盖下去,又何必暴露给他这造访不过四个月的人知晓,而后再干这多此一举的灭口勾当?事情症结点究竟出在何处?
「她是怎么死的?」在得到逃脱机会以前,艾lun看着正怒视自己的西蒙,诱导着说。 「所以,之前的事也是你干的?包括乔安娜、捷尔森,甚至是佩蒂......」他又问道。
下意识的,他知道自己得争取些时间。至少知道自己是为何而死。况且,那些疑案也需要一个合理解释。而倘若,西蒙就是个冷血的变态杀人魔,那么连同先前的种种疑案,也都能在一瞬间获得解答。
但将话问出口后,隐约间,有个答案在艾lun心底呼之欲出。他感觉此刻无比靠近真相,更是迫切想获取一个答案,但脑内深处却开始作疼,那股电钻似的不适感再度袭来。他的意识开始叫嚣,警铃在他脑壳里狂肆大作,强迫他停下窥探一切的脚步!
另一边。西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