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吗?」
李慕远很不爽,「那你又是什么Jing怪?」
「Jing怪?」季方张大了嘴巴,一脸不可思议,「修白没告诉你我是人吗?」
「哼。」李慕远心里很不是滋味,季方的话戳到了他的痛处,修白从来没有跟他说过关于自己的事情。
「修白又是什么妖Jing?」李慕远想了解修白的心终于战胜了对季方的厌恶,遂不耻下问。
「妖Jing?」季方大笑起来:「这个是秘密,佛曰:不可说。」
这个季方说话,两分明白剩下的都是遮遮掩掩。李慕远心里很不痛快,于是不再理睬季方,埋头猛扒饭。季方倒是放下了饭碗,问:「倒是你,打算跟修白怎样?」
「带他出去。他一个人在这里太寂寞了。」李慕远想也不想就回答。
「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修白从来没有出过山林的原因?或许不是他不想出,而是不能出?」
「什么意思?」李慕远放下碗筷,他想起了修白那天问他的话「如果你带我出去,我会给你带来厄运呢,那个时候你会不会后悔?」
季方耸耸肩:「看你的样子,修白好像和你提起过。他出了这里,会惹麻烦。」
李慕远心虚的点点头:「我不会放弃修白的。」
他想了想,补充说:「如果他不想出去,我会留在这里陪他。」
季方叹了口气,「坦白跟你说了吧,出不出这个山林,不是修白自己说了算的。机缘到了就得出,机缘没到就只能等着。我以前也曾经想把他带出去,可是我不是修白的机缘。」
「那……」李慕远忐忑的问:「我是修白的机缘吗?」
「这个就得问修白了,只有他才知道。老实说吧,其实修白很想走出这里的。你知道修白在这里受着的是什么罪吗?」
李慕远从来没想过修白一个人在这里到底是为了什么,他心揪了一下:「他,在这里,受罪?」
季方舒了口气,看了看天色,「修白他在这里受『天劫』,已经两百三十多年了。」
两百三十年,那是多漫长的时间啊!自己从小长到大也不过用了二十多年。李慕远心口一抽一抽的痛,难怪他那么寂寞,自己一个人是怎样熬过两百多年的苦头?这一刻他恨不得自己在两百三十多年前就来到这山林里陪着修白。
「什么天劫?」他从来没有了解过修白到底在这里干什么。
「过几天就该月圆了吧。你到时就知道了——修白的天劫。」
第五章
本想像以前那样到修白房间里搂着他睡觉,可是李慕远在房门外徘徊着就是不得其门而入,来来回回不知在门口走了多少趟了。
江修白在里头听得烦心,怒骂起来:「滚回自己的房间,在我门口蹭什么蹭,还让不让人睡觉啊?」
李慕远听他实在凶,更没有那个贼胆子破门而入,只好灰溜溜的夹起尾巴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躺在床上滚来滚去,李慕远咀嚼着季方的话,一个晚上都惴惴不安。他总怕修白原来吃着什么苦头,又恼怒自己没有早些儿觉察。
李慕远想,我是真想将那小妖Jing拢在手心里,不让他受些儿伤害的,可是要怎么做呢?自己有那个能耐吗?转而又害怕,倘若修白觉得我不是他的机缘呢?
可是那个时候修白说了愿意跟自己出去的,虽然后来因为自己的胆怯和摇摆不定他又走了,可这是不是说明,修白其实知道我就是他的机缘呢?
想着自己不是修白的机缘,李慕远就隐隐的害怕,咬咬牙又想:倘若真不是他的机缘,那我大不了就真的留这儿陪着他吧。每天晚上搂着他睡,看他在身边觉得冷了团着取暖,就把他紧紧抱在怀里;吃饭帮着他摆弄碗筷;早上就随着他到山林里散散步,这也是挺不错的生活。
只是,自己又陪得了他多少年呢?自己活得再长也不过还有六七十年,但对于修白来说只怕是一瞬的时间而已……自己死了之后,再有多少年才能又有一个人像自己那样疼着寂寞的小妖Jing呢?
再说了,修白对我又是怎样的心思呢?他爱我吗?他懂爱吗?
李慕远越想越烦躁,正要起来喝口茶,却忽然发现空气里飘浮着一丝的腥味。他觉得奇怪起来,平时修白的宅子都飘着淡淡的桃花香,从来不曾有过这么难闻的气味。
怎么回事?
李慕远推开门,慢慢的往修白的房间走去。越往修白的房间走,腥气越是浓烈,他不会出什么事情了吧?
走到院子前方,李慕远终于知道这让人窒息的腥气到底是出自何处。
厚重的乌云严严密密的遮住了月光,暗黑的夜里,院子里的两个不速之客身上泛着的萤绿之光尤为显眼。那两个女子身着黑衣,模样仿佛一个模子里印出来一般的美艳,可是那种美艳触目惊心,让人不自觉的心里打寒颤。李慕远看着这两个女人就觉得她们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
修白和季方都在院子里,修白那身红色的衣衫在黑夜里好像浓烈的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