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却实有点不放心,咋天明明和周炜出去浪,发泄一通,可醒来已经在床上还发了烧,愁没消,反更愁。
三人敌不过他的推拒,余彬达给施念打了个电话,“学弟,你现在有课么?”
“没有,学长有什么事么?”青志和办公室活动接触很多,施念以为余彬达有活动找他。
“你哥发烧了,在医务室吊瓶,我们现在要去上课。你要么来陪陪他?”
“啊?发烧?”施念不相信肌rou多多的人也会发烧。
“嗯,还是高烧。”余彬太犹豫了几秒又继续道,“你哥好像失恋了,最近萎靡不振,你是他弟,可以的话和他谈谈心。”
“好的,我知道了,谢谢学长。”挂了电话,施念把手机夹在刚刚阅读那页,一听到夏廷的名字,心就痛,自从那天之后,一直是这样,也没的加深,因为已是最深。只有阅读,才能暂时地封闭。
“兄弟”只不过是个借口,不能成为理由。踌躇许久,施念拿开手机,继续捧书,可眼睛里只有黑点点,再也看不进一个字。
屁股离开了座位,然后徘徊在医务室的斜对面,他不敢冒然进医务室,怕与夏廷眼神交流,但又着急他怎么样了,烧是否退了,口渴不渴。
思量再三,施念还是对自己缴械投降,挪步过去,吊瓶室的窗帘拉的不是很密封,眼睛透过那条缝可探到里面,夏廷躺在床上,睡觉还皱着眉,施念仿佛被针扎了般。几日不见像是很久很久很久,急切想念的人在不久前还是阳光灿烂地照耀着他,可现在憔悴到如此。
“不知道他有没有吃饭?”施念转身跑去超市买了保温盒,又跑到宿舍用开水烫过,接着又跑到粥店打包了粥,整个过程根本没有停下来休息。
“医生,等会睡在最外边床上的同学醒来,让他把粥喝了。”施念说话时还喘着气。
“行…”
“谢谢医生。”施念出来,在窗户前又伫足了一会儿,每次看见这张脸,心就变的贪婪,怎么看都看不够,他的脸红红的,认识到现在从没见他脸红过,只有现在发烧时,真不希望见他脸红。
余彬达下课过来,看到空空的保温盒,“你弟来过了啊?”
“我弟?”夏廷烧刚退,还没绕过弯他的哪个弟啊。
“施念啊…”
“没。”夏廷听到这个名字声音就低了,眼睛看窗,即使窗帘被窗帘遮着。
“那你吃的谁的饭?”
“我以为你拿过来的。”
“我有课啊。”
“医生!医生!”夏廷立刻从床上坐起,喊医生问明白。
“叫这么大声干嘛,还嫌烧发的不够高么?”
“医生,这饭谁送的啊?”
“一个文质彬彬的小伙。”
“那他有说什么么?”夏廷整个心都跳起来了,想问个清楚。
“没说。见你在睡就把饭盒放在这儿,走了。”
夏廷悔的肠子都青了,“该死!怎么能睡着呢!”心里暗骂自己,抬头问,“是你叫他来的?”
余彬达给了他一个眼神,“不是我说还会谁说,果然是兄弟啊。”
夏廷把刚才随手一放的保温盒重新拿过来,用勺子把剩下的粥往嘴里兜“刚才吃的时候没注意到它是新的,他是特意为自己去买的。”多日来的神志不清和昏头昏脑终于灌进了一口新鲜空气,“那天已是火气燃烧,听到分手,更是气的冲天。自己还没同意也没找原因却先自暴自弃,夏廷!你到底再干什么?而且他身上的伤是怎么来的?”夏廷有煽自己的冲动,当时他扯开一片,原本滑溜的皮肤满是乌青,而自己却只是在冲动下随口一问,竟没有追问!
“葡萄糖的作用有这么大!”余彬达看着走在前面又不停转身催促他快点走的夏廷。
余彬达跑上去,“哥们儿,想明白了?就说么,天涯何处无芳草。真想不到你还挺专注的,你前两天的行为吓死老子了,真担心你他妈自杀也没人知道那女的是谁?”
“滚开!”
余彬达见夏廷躬着身子,在认真挑选洗洁Jing,难以置信的说道:“你买这?”
夏廷白了他一眼,从没刷过碗,但没吃过猪rou也看过猪跑,洗碗要洗洁Jing。
“那你再买块纱布搓搓…”
余彬达的一句玩笑竟让夏廷当真,拿了最贵的洗洁Jing,他也不知道哪种好,又转身去挑纱布。余彬达不得不感慨有钱真好,可以为一个保温盒兴师动众。
余彬达像是看新鲜事物站在水槽的一侧看着夏廷把小半瓶洗洁Jing倒入保温盒,然后搓起了一水槽的泡沫,“夏子,这个月的水费你付。”余彬达抚额哀叹,“这娃是在什么样的环境长大的?”
看着比新的还锃亮的保温盒,举在阳光下,一滴水清脆滑落,听不到声音,只有夏廷的笑。
施念有个习惯,从图书馆出来,喜欢穿过小树林里的小道,再回到宿舍。夏廷早早地来到小树林,坐在圆木桩上,守株待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