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猜到你不知道。”凯文继续爆料,“那天晚上乔的春季新装发布会上,露易丝做首席模特儿,我看见他坐在一个前排位子大秀恩爱,发布会结束后,还把蓝玫瑰送到后台,真是体贴。”
守仁脑袋嗡嗡一声响,难怪那天八点几分,他就借故离开了鸣风,原来是去捧女友的场,那位千娇百媚的美人模特儿。自己如果连这点都受不了,那么,迟早是要跌得更惨的。
“他不是我的,凯文,我无能为力。”自己都听出声音里充满悲凉。
“我看不惯你为这个人付出这么多。”凯文犹自愤愤不平,“他多么自私,一边吊着你,一边泡妞,他没有你想得那么高尚。”
“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跟他仍然没能跃过感情线,我无权干涉他的行动自由。”
“聪明如你,却栽在老手身上。你看着好了,他不会为你牺牲任何一点东西。”
“多谢忠告,我清楚你是为我着想,但我的这笔烂帐,我自己会处理好。”
“而我却是越来越不讨你喜欢了。”凯文叹了口气,温柔地望着这个他珍视的人,“感情不是赌博和竞赛,你可以选择在没有完全输光前骄傲地退出,好过无望地倾尽所有去填那个无底洞。”
守仁明知道凯文说的全中,还是没办法按尺度把握,要拔是早该拔出来了,他努力过,但都白费,索性随波逐流,他甚至没资格去质问对方,难道说他约他的女伴有错?当然没有。从始至终,错的都是他姜守仁抱定的执念。
如果任由胸中的妒火蔓延,后果将不堪设想,所以,守仁只好再为他破例,装作不知,这是他的事,自己无权插手。可就这样无望地等待,终有达到临界点的时候。
而近日,皓燃总是一脸无辜地出现在他所在的鸿申套房和鸣风,他们有时探讨公事,有时探究艺术,有时则什么也不做,只是听听唱片喝喝咖啡。
当守仁的肢体无意识地靠近皓燃时,后者并没有出现预期的排斥。他不拒绝回避,也不主动回应,就这样自然而然地耗着,好像认为守仁会有十足的耐性跟他玩尽柏拉图。
在鸣风浅尝的那个吻,皓燃像得了失忆症,从未有过额外的表示,这反倒使守仁加倍失落,像一条迷航的船,完全没有了行驶的方向。
也许是男性本能作祟,守仁开始有了难以克制的生理欲望。
首先变质的是梦,意境里全是皓燃完美的身形,他的触抚、他的喘息、他的呻yin,他们疯狂地彼此占有,最后又在虚幻的高chao中惊醒。
可只要想到皓燃现在正躺在某个女人身边,他就还是会心痛。守仁的短期失眠症就是那段时间开始的,一旦醒来,就无法再入睡,他站到窗前,整夜烦躁。
不想弄得浑身烟味,但也不想发呆到天明,所以被绅士假相掩盖的渴求就这样随着时日不断恶性循环着。
捉迷藏的游戏一直在继续,直到那个晚上。
皓燃与露易丝和几个朋友在酒吧玩过了头,大家醉酒后没法再开车,所以有人就提醒皓燃要不要事先叫司机,结果他笑着嚷出一个名字:“让姜守仁来,让他来接我!”
“谁是姜守仁?”露易丝好奇地问。
“我男朋友。”说到这里,自己都笑出来,“你相不相信?”
“男朋友?呵,你若也赶这种时髦,那我就去追求安娜。”露易丝哈哈大笑,然后向同是模特儿的友人招手,“过来安娜!我同你喝交杯红酒——”
皓燃懒懒牵了牵嘴角,立体的脸颊浮起一抹自嘲,他也不知道刚才说的算不算笑话,如果戏语成真,他还可能这么轻松吗?
“你打了电话没?”旁人催他。
“在打!”皓燃大声回答,大概是过度亢奋,按键时有些手震,他就是突然想见姜守仁,非常想见,想看他英武地皱眉,想看他为他叹气的样子,想看他幽深的眼睛里藏着多少压抑的秘密。
“皓燃,找我?”守仁接起电话就已经听到一阵刺耳的电吉他配乐声,低头看了看表,零点刚过,他刚洗了澡准备休息。
“来接我,喝了酒,没办法开车。”
还真把他当佣人使唤了,守仁头痛地按了下太阳xue:“你人在哪里?”
如何拒绝陈皓燃的要求——这恐怕是守仁需要反复重修的课题。
从接到电话,到推开酒吧大门,守仁统共才用了四十分钟,尽职尽忠。进去挨个找到包厢,一踏进欢场,众人全都抬头,将目光聚集到来人身上。
“啊!”露易丝最先反应过来,惊喜道,“是你!”她已经认出来守仁便是以前在歌剧院看到的凯文之神秘密友。
在场女士们看来了一名相当对味的帅哥,都不约而同地欢呼起来。
“快介绍一下,你好,我叫露露。”
“艾lun,你可没说你的‘司机’这样英俊。”
“请帅哥同我一起唱《人生何处不相逢》!安娜,快帮我放音乐。”
女人纷纷转向,几个大男生看半途杀来一名劲敌,不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