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收电话中的留言。
星期五晌午时间,坐下来喝杯黑咖啡,再尝不出英lun小镇的单纯滋味,皓燃明白,又需要找回应有的警觉了。
杰克森教授安排了下午三点跟皓燃碰头,有个新课题力邀毕业后的他参与其中,皓燃是个聪明学生,或许没有足够个人空间,但足够有悟性,深得教授喜爱。
皓燃换上一身学院正装,坐上安德鲁前日送回车库的沃尔沃,往大学校址开去。等车子过两个街区后,皓燃隐隐感觉不对劲,于是本能地从右手边的后视镜看去。
那辆黑色的福特越野在车尾已经有段时间了,如果真如自己的直觉,对方有跟踪之嫌,当时也不能确定它的来历。
皓燃为了确定对方的意图,直接把车拐进了前方的叉路,并选择在一家超市后门减缳车速,正当他想着要不要踩刹车的时候,尾随他进入巷子的高大越野车突然加速。
皓燃一惊,打方向盘已经来不及,就在同时,后方遭到一记野蛮的撞击,力道没有强到惊动安全气囊的地步,但也传来砰一声——左大灯报废。
皓燃这时才肯定对方是冲着自己来的!
该直面的事故躲都躲不开,几乎是在皓燃推开车门的同时,从福特车上下来四个陌生男子。
他们在肇事后大胆现身,还迅速朝皓燃包抄过来。再看这伙人冷漠的表情和结实的身板,皓燃有了今天要吃亏的预感。
皓燃曾试图转身进入超市,以避免发生过激的正面冲突,但那几名黑衣男不由分说地冲上前拦住他,完全是训练有素有备而来。皓燃暗暗烦恼,双脚想要转移,已经被其中两人架住肩膀往巷子深处带。
以前也练过一阵子跆拳道,只是在职业打手面前,还是摆明不是对手,再说对方人多势众,看得出,这次是存心有人要他不好看了。
之后的几分钟,皓燃竟乐观地发现,孔武有力的英国大汉并没有置他于死地的意思,如果采取不抵抗策略,也许可以抵抗更久一点。
不知道是不是授权人不够狠绝,抑或不想留下把柄,他们很巧妙地避开要害部位,旨在让眼前这个俊美的中国留学生吃点皮rou之苦。
不需要有求饶这一出戏,对方任务完成,自觉撤退。等众人不留一字半句地扬长而去,皓燃才趔趄几步,顺着灰墙滑坐倒在石板路上。
大约过了有十几分钟,从超市后门出来倒垃圾的年轻收银员发现了皓燃,匆忙上前来询问:“你怎么了?需要帮助吗先生?”
皓燃心情被刚才那顿揍搞得很郁闷,但这时也不得不挤出一丝笑容:“我没事,只是扭到了脚。”
年轻人有点疑惑地看看他稍有些瘀青的嘴角,谨慎地朝四周围瞧了瞧,确定此处没有斗殴的嫌疑,才小心地问应:“需要叫救护车吗?”
“没必要,谢谢。”是时候起身回去疗养了。
挣扎的姿态都要优雅,以免引起别人的恐慌,皓燃拖着受伤的脚踝,勉强回到驾驶座,然后拨通计程车公司电话,准备就近找家医院做简单的处理。
两小时后,待安德鲁急匆匆受命将皓燃的座骑开回他的公寓,但见后者已架高着右腿坐在沙发上看新一期的体育杂志,样子还挺悠闲的。
安德鲁打量他一会儿,这才放下心来:“看来有时,残缺也是一种美。”
皓燃勾了勾嘴角:“抱歉,这种程度的恭维让我很感冒。”
“你只是让我把车开回来,却没有说是遭遇了抢劫。”安德鲁一脸不爽,“而且,更严重的是——他们打了你的脸!难道这些人都不知道暴殄天物是会遭天遣的吗?”
皓燃的目光终于因为这问话而正式转移到安德鲁身上,有些无语的表情,停顿半天才开口:“不是打劫。”
“所以你没报警?”
“私事就该私了,找警察?呵,是要哭诉我被痛扁的前因后果,让他们有机会将刽子手缉拿归案,以表彰我失败的风流史?”皓燃自嘲。
安德鲁听出弦外之音,神情有些意外:“你是说……依莎尔?”
皓燃静静说:“没人想对付我,这事已经过去。”
学院有不少关于依莎尔显赫家族背景的传闻,以及她那位在商界声名远播颇有威势的哥哥。
也听说这位长兄对依莎尔因失恋消沉好一段时间的事实非常不满,因此曾给艾lun陈发来手信,希望他重新考虑清楚与妹妹的关系,言辞中对他很不买帐,也暗示很反感他们的交往。
于是,皓燃用适合艾lun陈的方式,自以为妥善圆满地解决了问题。
但对方很不愿意再次领教依莎尔的眼泪,看小妹还有吃回头草的残念,为绝后患,在警告没有起到预期效果的情况下,用小小教训作为最后通牒,也很符合对手的行事逻辑。只候着艾lun陈抵英的消息,就付诸行动。
当打手们向他挥拳的一刹那,皓燃就已经用排除法锁定了幕后主使,奇怪的是,他除了不快,并没有为自己愤愤不平。暴力若有还留有分寸,那就代表艾lun陈并不在绝杀名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