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和对方半夜把门两件事,都未列在计画内。
皓燃在原地停了几秒才走上前,平缓地开口:“你找我?”
“画展维持三周,有些附赠门票想拿给你,可以转送给酒店金卡客户。”如果这个借口不算烂的话。
“你想得真周到。”
皓燃走过来开启房门,推门而入。
姜守仁只到前厅,没有再往里跟进,随意地将一叠票放在茶几上,再扬声问了句:“要不要来我这儿喝杯咖啡?”
“又有新式武器?”说着便扯松了领口。
“不,还是老款。”守仁这方面比较诚实,不要Yin谋。
皓燃转身倚在卧室门上只迟疑了三秒钟,就一边转身进卧室换衣服,一边应道:“好啊,等我两分钟。”
这次原本是真的无心,不是故意窥探什么,但那枚镶在墙上的长镜却能轻易反射出卧室的全景。
这是守仁第一次看见皓燃裸露身体,那是个极优美的背影,浑圆的肩和Jing悍的手臂肌rou彰显运动健将的荣耀,流线型微微凹陷的脊椎,一路沿伸,直至窄瘦有力的腰身,在往下便是那若隐若现的股沟……
当他伸展双臂时,全身上下呈现紧实有致的美,每一寸肌理都仿佛充满暗示味道。
陈皓燃就像一组令人目眩神迷的情色密码,每解读一道,便能感觉到体内升起的那股难以自持的躁热。在他转身时,那充斥能量的曲线像在传达一种扰人的讯息,惹得旁观者欲罢不能。
守仁只觉得心又突尖地跳起来,似青春期第一次被同窗拉去偷窥运动馆休息室里更换体Cao服的女生们。
那个时候,女孩男孩在他眼中是一样的,萌动着稚嫩的诱因,将他体内的冲动一点一点勾引出来,像那些浸在汤汁中的罂粟壳,可以汲取片刻的鲜,却无法触及实质的sao养。
明知道他跟陈皓燃之间横亘着大段距离,但要完全止住飞渡的欲念却并不是很容易的。
透过镜子,还能看见卧室窗台上的白色海棠,是自己送他的那盆,守仁收回目光揉了下额头,终结不良臆想。
之后三天,姜守仁忙于应付各界来人,无暇顾及其他,委托的律师行收到了法院传票,上次的拍卖会纠纷终于正式提上议程。人忙碌的时候,总觉得周末来得比往常快了许多。
这一期家庭聚会,皓毅为了不无聊,决意带上了他的新女友,而最意外的是,家姐皓琳也偕男伴一同出海。
此君是某家通讯集团的年轻CEO,因业务来往与皓琳结识,对皓琳的气度风范尤为认同,继而穷追猛打,还借故与陈锦雷攀上交情,夹进家庭聚会想争取双赢结果,处心积虑其心可表,连皓毅都说:大姐的春天来临了。
皓燃大概也是看这次赖不过,亦不想引起父亲不快,也跟着上了游艇。瑞真看皓燃出现,不由地松一口气,无论是不是自欺欺人,她都多少获得了些许安慰,至少他们表面上能像普通家人那样相处无间。
下午从湾仔渡轮码头出发,可惜天公不太作美,是个Yin天,不过紫外线仍然灼得皮肤不适。
皓燃穿着一身纯白亚麻衫,放逸潇洒,他站在甲板上望着港口的客轮和货轮,吹着海风安静得出奇。
皓毅的小女朋友笑声爽朗无忧无虑,跟皓毅一起早早换上泳衣准备下海,倒真是一对般配的活宝。
皓琳跟那位青年才俊陆莳棋讨论金融危机对股市的影响,在皓燃看来,是着实煞风景的一对。
陈锦雷在声控纽约的股票经纪,让他适当控制仓位。
瑞真刚抹过防晒油,靠在躺椅上看莎士比亚的《十四行诗》,偶尔会回头看一眼皓燃是不是还在甲板上。
稍后,瑞真走到他的旁边,也倚着栏杆看海鸟。
海水很平静,但心却正好相反。瑞真拨了一下额前被吹乱的刘海:“没想到还能和你一道出海。”
“世事难料。”
“你已不觉得遗憾是吗?”她笑笑,很轻很柔。
皓燃低头想了一下,还是摇了摇头:“不了,我们都已经重新启航。”
“皓燃,你看起来跟以前不一样了。”并没有暗喻什么,只是实话实说。
“都忘了我过去是什么样子了。”
皓燃不是个只懂得装点门面,轻易忽视自身感受的人,他不想一脸坦然地同瑞真追忆往昔,那显得太有预谋了。
时间和机遇有时候像诡诈的流星,你以为抓住了,其实没有。
过去不完美的事,现在仍不完美,前尘往事即便沉淀也让人觉得无法蒙蔽或遮掩。最近,一个人静的时间多了,皓燃想通了一些事。
中途,接到个电话,居然是姜守仁打来的,皓燃感觉意外。
前者询问他现在的方位,皓燃说了行驶路线和目的地,当时也没有多想,完全没有揣测对方的意图。
皓燃微笑着挂上电话,瑞真却不经意地问道:“是……女朋友?”
不知道她怎么会产生这样的联想,可能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