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声音,沉稳带着久不联系的兴奋,“喂?”
萧逸举在电梯口的手愣了愣,重新插回兜里调转头往外走去,听不出情绪地说:“你回来了?”
“是啊,终于回来了,你现在在哪儿hia?上个月给你幺儿打电话都没得人接,给你妈妈打电话才知道你调职到成都去了,怎么换了号码也不知我一声,还是不是兄弟了?”
听筒里聒噪的声音让萧逸原本就晕沉沉的脑袋更疼的,举远了点都还能听的清对方说话,沉声道:“白越广,什么时候回来的?”
“阿逸你这就不够意思了哈,我回来都大半个月了,call你好几遍,你卵都不卵我,”白越广坐在茶楼里,品着成都老茶楼的毛尖,脸上是荡漾不开的笑意,“你该不会生气把我直接拉黑了吧?”
萧逸冷着脸在小区里晃悠,心事被说了一半,也没觉得不堪,但就是不想承认,沉默着等待对方再次开口。
茶水上飘着一嫩芽,白越广将它吹开,微嘬了一口,收回笑意,说:“阿逸,当年是我不对,但好歹我们兄弟这么多年了,你也得给我个机会解释吧。”
“我没怪你。”萧逸招来一辆出租车钻了进去,“师傅,华西。”
“阿逸,生病了?”白越广把最后一口茶包在嘴里,拿起旁边的公文包冲着对面坐着的相亲对象笑了一下,捂住手机小声抱歉后去付了账。
“感冒而已,”萧逸心头有点烦躁,接着电话也不想搭腔,“还有事吗?没事我挂了。”
“行,记得把我从微信黑名单里拉出来啊!”
萧逸把手机音量调低了一点,对着窗外一闪而过的学校残影发呆,淡漠地说:“我没那么小气,只是换了号,以前的记不住密码就没用了。”
“新号是这个号码注册的嘛?我加你,你莫拒绝哟。”白越广提着包慢慢往停车场走,下意识想要呼噜一把头发,结果发现为了入职把长发给剪短了,自嘲地在头顶揉了一把。
萧逸没说话就把电话挂了,不出十秒,微信就提醒有好友申请,头像就是白越广本人自恋的自拍,就连昵称也是他本人的名字,想认错也难。轻点一下同意好友后就把手机关了静音揣兜里,付过钱后下车。
今下午华西医院看病的人格外多,萧逸拿着543的挂号百无聊赖地在候诊区等待,突然想起程都霖来,也不知道对方已经走了没有。他其实也不是真心想要撵人,当时正在气头上,怎么也管不住这暴躁脾气从程都霖乱撒一通,现在想来还有点不舒服。
没存程都霖的电话,也没法和他联系,萧逸想想要是走了就算了,要是没走还是不撵他了。
萧逸低着头有点走神,没注意到一双锃亮的皮鞋走到他跟前停留了好久,头顶传来既陌生又熟悉的声音:“阿逸。”
措愣一下,萧逸抬起头望向面前这人,白越广双手插在白大褂的衣兜里,正笑眼盈盈地看着自己,记忆里齐肩的长发在出去一趟后竟剪短了,额前多余的碎发也用发胶固定得服服帖帖,整个人多出一份说不上来的Jing干利落。
“剪头发了?”萧逸不明白为什么要问这句话,可能是脑膜炎发作了,脑壳有点不正常,说完便后悔了,“你在这儿上班?”
“你看看你挂号单,”白越广长腿一跨,在萧逸旁边坐了下来,把他手中的挂号单拿了过来找到自己名字的位置,指给他看,“诺,这儿。”
萧逸稀里糊涂提着从白越广那里拿的药回到小区已经是晚上八点半以后的事情了。站在电梯里回想起刚刚那人开车送自己回来的嘚瑟劲莫名好笑,本来拿过药后就要回来,被白越广强留着一直等到他下班,两人吃完饭,萧逸借故家里有只流浪猫,他才半将不就地把人给匆匆送了回来。
手里提着一块芒果千层,不确定程都霖是不是走了,所以萧逸买了自己也能吃的口味。走出电梯才拐弯就看到家门口坐着一个熟悉的身影。
程都霖没吃晚饭,肚子有点饿,蹲坐在地上鼓囊着腮帮子,手指在地上画圈圈诅咒紧到不回来的萧逸生娃儿没**。
“怎么坐地上?”萧逸拿装着芒果千层的包装外壳轻戳程都霖头顶的璇,无奈地笑了笑,“你打算在我家门口安居了?”
程都霖抿着嘴仰视着正在诅咒的人,颇有些不自在地说:“你怎么才回来?”
“你不是也没走吗?我赶你走你都没走。”萧逸也蹲了下来,把千层递给对方。
程都霖没懂起对方什么意思,明明下午还在生自己的气,怎么晚上就换了副面孔,遇到什么好事了,故作镇定地说:“我才不走,我要一直赖着你,我就是一块口香糖,粘你身上,你扯不动。”
“我不扯了好吧,”萧逸见程都霖不敢接蛋糕,替他拆开包装又递给了他,轻笑出声,“怎么不在里面等?”
“想去外面找人给你修吸尘器,刚出门发现没带吸尘器,想进去没钥匙,只能蹲在这里等你。”程都霖腿有点麻了,接过千层和钥匙,小口小口吃了起来,“你快开门。”
萧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