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
萧逸换上一身休闲装,陡然看到玄关角落堆放的一袋重新整理后的垃圾袋,忍不住想,昨晚那个酒鬼走没走。
哪壶不开提哪壶,推开门就看到那人睡在门口,蜷曲着身体,半盖着不知道从哪讨来的毯子。
现在正值街坊出门买菜之际,萧逸提着垃圾袋准备跨过横在路上的程都霖,还没走几步就被出来看热闹的邻居们给团团围住。
“哦哟喂,年轻人,你昨晚上还真让这个乖乖睡在外面的哦?大热天的蚊子楞么多,你啷个忍心诺?”
“我不认识他。”萧逸懒得解释,与陌生人解释一件子虚乌有的事情,不是他的风格,既浪费时间又浪费Jing力,不值当。
结果他轻飘飘的一句不认识更是引起公愤,原本不想对别人家务事插一脚的都纷纷站出来指责萧逸。
“哎呀,年轻人,有话说开就行了嘛,啷个紧到吵嘞,吵架起不到作用的。这娃儿在外面硬生生睡了一晚上,身上的毯子还是我早上起来给他盖上的,别到时候感冒了,你就该心疼了。”
“就是就是,哪有吵架不让人进屋的啊。”
“这个乖乖看起来这么乖,你囊个忍心哦~”
...
行吧,他一个重庆人吵不过成都人,他认输。
早知道有这么一出昨晚就该随便给个几百把人给打发走,萧逸不爽地将手中垃圾放下,蹲**来取走被睡梦中的人蹂躏得不成样子的毛毯还给对家婆婆,强忍不耐烦拿手去拍打对方的脸。
轻怕两下,这人跟睡死了一样不动弹,萧逸烦躁得很,没控制住力道再拍了一下,啪的一声,白皙的脸上留下一个绯红的巴掌印。
程都霖早在萧逸出门前就清醒了,过道里怎么可能睡得巴适,半眯着眼暗戳戳地想着等会儿是先为自己身上价值不菲且只有一件的高级定制衬衣打里面的人一顿还是狠狠打一顿再问房子的事情。
咬牙切齿大半个小时了,这人都还不出门,程都霖感受到身边围了一圈人,不敢睁眼,要脸,他程家小太子爷的面儿不能随随便便就丢在这破过道里面。
闭着闭着就打起了瞌睡,恍惚间听到争吵的声音,闹得程都霖耳朵疼。
感受到脸颊上传来陌生人冰冷的温度,他正要睁眼,紧接着脸上一阵火辣。
他长这么大还没被人打过,这下面子也没了,脸也不要了,想起昨晚的种种,委屈的情绪一下子涌了上来,鼻子酸涩得很,眼眶里刹那间灌满了泪水,沿着眼角关不住地掉了出来。
“你敢打我?”一晚上没进水,喉咙干涩得很,脱出口的质疑满是委屈,“你居然敢打我。”
萧逸也没料到他这么细皮嫩rou的,稍微用点力居然脸都红了,但确实是萧逸打人在先,所以他道歉并且让对方还手回来。
程都霖红着一张布满泪痕的脸直勾勾地盯着萧逸,一双shi漉漉的杏仁眼睛瞪得浑圆,眼角的泪痣跟着他抽泣的幅度****的。小可怜模样看得萧逸心痒痒的,暗骂一句这成都人怎么还耍泼了呢,让他打自己居然还哭上了。
围观说三道四的人越来越多,萧逸一个脑袋两个大,赶紧开门把人扯回屋子里去。
程都霖的眼泪像是不要钱似的,一滴滴豆大的泪珠顺着他的脸颊滚下来,擦过嘴角,滴在胸膛上,地上,还有萧逸伸过去替他擦拭的手上。
“好了,好了,我认输,我认输还不行嘛,”萧逸彻底败下阵来,扯过鞋柜上的shi巾纸胡乱替程都霖抹去眼泪,“你咋这么能哭,擦都擦不完。”
程都霖声音闷闷的,可委屈了:“你不仅打我,昨晚还弄脏我衣服,甚至还住在我家里不让我进去。”
萧逸心想,打他我认了,弄脏他衣服我也认了,怎么现在连房子都是他的了。
“打了你是我的错,我道歉,弄脏你的衣服也是我的错,在我能力承受范围之内,我赔偿。”将用过的shi巾纸揉做一团丢进垃圾桶中,再将口罩取下来透气,今天不把事情搞清楚是不准备出去了,“但你说我住你的房子是不是过于牵扯了一点,这房子是我办理正当手续才拎包入住的,租房手续都还在我手中,怎么你要看看?”
程都霖当真不信,直到看到萧逸递过来的一系列盖上红章的文件。再三翻看了几遍后才缓缓抬头,呐呐道:“他租给你了?”
萧逸顺他手指指向的地方看去。
甲方:贺词
“嗯,”将程都霖手中紧抓不放的文件抽出来放好,把呆滞的人领到沙发上坐好,“喝什么?”
没人吭声,萧逸便自作主张倒了一杯白开水,绕过茶几,将手中水杯递给程都霖,说:“喝吧。”
机械性地接过水杯,道了声谢谢,程都霖的无措地垂下脑袋,一截细长的脖颈微微弯曲,过于安静,只有肩头偶尔起伏的动作证明此人尚存呼吸。
萧逸看他失落的样子,心下也猜中了七八分,起身往卧室走去。
“去洗个澡,换身衣服。”
充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