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告诉我老姐,让她这两天别来烦我们。等忙完事儿了,肯定去找她。”
赵宽:“……好,我知道了。”
季琰川在A市有自己的独立公寓,赵宽把他们俩送到季琰川家后就默默地开车离开了。
季琰川的公寓靠近市中心,地段上佳,装修风格简约大气,还是三层复式公寓。冷昕一进门就闻到浓浓的资本主义金钱气味。季琰川在Z市的跃层式公寓已经算是相当高级了,没想到这家伙在A市的公寓居然还要气派。
“赵宽居然没给我买菜!我要让老姐扣他工资!”
季琰川郁闷的声音从厨房传来,过了会儿他端着一杯威士忌地走过来对冷昕说道:
“宝贝儿,我们晚上出去吃吗?”
冷昕接过威士忌喝了一口,然后想了想说:“还是去超市买点菜吧,我们还要在这里呆好几天。”
“也是。”季琰川点点头,又凑过来甜腻腻地亲了冷昕一口,咂咂嘴,“酒不错。”
冷昕横他一眼,季琰川特喜欢冷昕这种半羞半恼的眼神,抱着他高兴地蹭了蹭肩窝。
“昕昕呐,昕昕呐。”
“好热,走开。”
冷昕扒开季琰川,这人没完没了地又抱上去,捧着冷昕的脸亲了好一会。
等季琰川闹腾完,冷昕就催促他去超市。
两人去附近的大型购物超市买了两大袋东西。回家之后季琰川在厨房清理果蔬,冷昕便去整理两人的随行衣物。然而他刚把季琰川的衬衫从箱子里拿出来,某只大型犬就飞奔过来,手里攥着两根黄瓜,紧张兮兮地盯着行李箱。
“宝贝儿,衣物、衣物我来整理吧!”
冷昕愣了一下,有些疑惑地看向季琰川,又看了看面前大开的行李箱。
“怎么了?”
季琰川立马摇头:“没、没什么!就是觉得你洗黄瓜会比较干净!嗯!”
冷昕若有若无地哦了声,站起来走到季琰川面前,从他手里接过两根黄瓜,没多说什么就出去了。
冷昕走后,季琰川才松了口气。他紧张地摸了摸自己的胸,挪到行李箱面前,从最深处的夹层里摸出一个小方盒,偷偷摸摸地又藏到了卧室别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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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的黄昏格外鬼魅多变。
白昼的狂热逐渐从大地退去,在天际晕开火烧过的痕迹。
“日与夜的交替,常有妖魔出没,若心智不定,孤身一人行走,灵魂会被妖魔勾走,在日本,黄昏又称为逢魔时刻。”
凉薄的口吻在夕阳余晖中听来有几分虚无感,像是在这热烈的温度里即将蒸发的水珠。
冷昕蹲着身子,用一块绿白格子的方巾擦了擦灰冷的墓碑,他将白色的栀子花均匀地在白菊花上摊开。
“nainai以前在日本住过一段时间,很信这一套。她时常和我说,切莫一个人在黄昏独走,更不能浑浑噩噩,要记得来时的路和去的方向,始终保持清醒。”
季琰川蹲在冷昕旁边,边替他理花,边认真地听他说话。
冷昕忽然叹了口气,自嘲似的笑了起来。日落的晖色印在他黑白分明的眸子里,稍纵即逝地沉痛被季琰川捕捉到。
“你不会一个人,你的身边还有我。别怕,我在呢。”
季琰川伸手抚了抚冷昕的耳畔,声音又缓又柔。
冷昕笑着握住季琰川的手,又转而望向墓碑上的那张旧照,张了张口,听不出喜与悲。
“你看,我现在一个人走再也不用怕了。”
过了会儿,冷昕站起身,对季琰川说,点支烟吧,给他从未见过的爷爷。季琰川嗯了声,从口袋里摸出烟夹和打火机。
寥寥的烟草味散开,与鬼魅的黄昏融为一体。
冷昕向墓碑拜了拜,又伫立了好一会儿,目光有些失神。
“你知道吗,我爸和nainai在性格上一点儿都不像。nainai就算到了八十岁也能每天享受生活的美好,积极乐观,温柔慈爱。而我爸,寡言少语,甚至可以说是有些Yin沉,他极少地表露情感,只有一次,我十五岁时向他坦白自己的性取向。那是我第一次见到他那么生气,好像攒了几十年的怒火一下子就都爆发出来,那天我还被他用字典和烟灰缸砸破了头,他把手边能用来砸人的东西全扔到我身上,滚烫的热水,玻璃杯,墨水,钢笔,边角尖锐的文件夹。要不是nainai及时赶过来,我恐怕早就没命了。”
季琰川听到这些,有点不敢置信,他想了想,又问。
“那你母亲呢?她也没有接受你吗?”
冷昕苍白地笑:“比没有接受更糟。她天生是个理智又好胜的女人,说起来,其实在我很小的时候,我妈也很宠爱我的,只不过在她的官途一点一点地走得更远之后,离我也越来越远了。她没有像我爸那样打骂我,只是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一天之后她和我说,她理解了。”
季琰川看他一眼:“那为什么你说……”
冷昕摇摇头,“那是谎言,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