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就快到门禁了,陆洋都还没回去,而且今天上课的时候从来不迟到的陆洋竟然上课时间过了十几分钟才衣衫不整地从后门进了教室,在严澈旁边坐了下来。
他显然是不知道昨晚宿舍里的冲突的,进来还问严澈:“鹏宇和蔡江呢?”
严澈摇摇头表示自己不知道。
陆洋显然也有心事,也没多问就转头听课了。
下课的时候严澈收到了闻歌的微信:“家里面有事,回去几天,你先住家里吧,钥匙在门口脚垫底下。”
严澈吓个半死,一路飞奔回了闻歌家,一边回复他微信:“卧槽你怎么不早说,你不知道你们那单元楼道每天都有人打扫卫生的啊,钥匙放脚垫底下你以为在演美剧吗?你也不怕丢东西。”
一直到拿了钥匙进了闻歌家严澈才放下心来,这家里随便丢点什么,严澈觉得自己大概都只能卖肾买身或者自绝经脉来抵债了。
但闻歌那厮却一点都不怕,回复严澈:“别忘记练歌。”压根没提丢东西的事情。
严澈心里一万只草泥马奔腾而过,论一个土豪的自我修养。
严澈下午还有课,就先回了学校。但下午的课要记笔记,笔记本还在宿舍里,严澈不得不硬着头皮回了趟宿舍。
宿舍里正好就刘鹏宇一个人在,严澈进门正在纠结着要不要打招呼,刘鹏宇就瞥了他一眼,轻轻“哼”了一声,就转回头看自己的电脑了。
这下不用纠结了,直男癌果然无药可救,严澈也没理他,径自去收拾了自己的书和一些衣物,上完课直接去了闻歌家。
他在闻歌家住了几天,闻歌天天发微信来监督着他练歌,他只好老老实实的每天录一个demo发给闻歌,简直不要太走心。
闻歌突然离开其实是因为收到了闻鞅的电话。
闻厉康马上要上手术台了,想在进手术室之前立个遗嘱,要求所有子女在场。
闻歌觉得这行为太不符合闻厉康的手笔,他一向是极信奉运势的人,这种立flag的事情更是从来不会做的,怎么这次突然搞这种在他眼中极不吉利的行为了?
闻鞅说是因为闻厉康春节以后一直感觉不太舒服,怕自己上了手术室下不来,想先把后事交代了。
闻歌便回去了一趟。
闻歌一下飞机便看见了白薇在等着,对于闻鞅的这位得力助理他也一直是认识的,不过也就仅止于认识了,对于她和闻鞅之间的种种纠葛,闻歌也一直表示十分佩服,都这么纠结N年了,竟然还可以平心静气的在同一办公室里工作这么久。
白薇开车带着他去了医院,病房里果然人事齐全的很,有几位大股东,闻鞅,闻厉康的私人律师,还有作为见证人一同进来的白薇。
闻厉康斜靠在病床上,闻鞅站在窗边,律师看人到齐了便打开了遗嘱开始一字一句的念着。
“………………我过世后,名下房产共七处,其中J市丰水北郡X栋B座、J市翎南公寓7栋24楼X号………………”
闻歌站在房间的一个角落里,静静听着律师念着冗长乏味的遗嘱。
遗嘱念完,几个见证人轮流在遗嘱上签下了名字,然后又由律师送回到了闻厉康手里。
闻厉康看了眼自己的两个儿子,拿起了签字笔。
“我觉得……”闻歌才开了口就看见整个房间的人都看向了自己,眼光各不相同。
几个股东都是公司里的老一辈了,也都算见过闻歌,知道闻歌和闻厉康关系不好。闻鞅大学毕业后就进了自己公司工作,倒是闻歌跑去学了音乐,学完也没一分给公司出力的意思,因此此时闻厉康正要在遗嘱上签字,几个陪老婆看多了八点档连续剧的老头们第一反应都是这小子不会是要搞什么幺蛾子吧?
难道是嫌闻厉康分给闻鞅的多了?
可就算闻鞅是私生子,在法律上非婚生子和婚生子都享受一样待遇啊?这么说来闻鞅还分得少了吧?
几个老头子看向闻歌的眼神都充满了防备。
闻鞅自然是不看八点档连续剧也不会开这些大脑洞的,但他知道一直以来对于闻厉康的态度,更明白闻歌对于闻厉康有多重要。
他不会是来砸场子的吧。
闻歌愣了一下,看着还握着写字笔的闻厉康。
闻厉康看着他,目光中有些疑惑,却也带了些期盼。
闻歌停顿了一下,避开闻厉康的视线,只是说道:“我觉得,这是个百分之60成功率的手术,这么大阵仗完全没必要……”
“而且,就算真的……”闻歌停顿了一下,抬起头来直视着闻厉康,“真的有什么意外,我也不会同闻鞅争什么的,我相信他也是。”
“爸,这你还不了解我们吗?”
闻厉康最终还是遣散了病房里的一大群人。
闻歌自从他母亲去世那一年便没有再开口叫过他一声爸,今天当着这众多人的面,闻厉康听见这句久违而熟悉的称呼,激动地几乎握不住笔,当着一大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