夺了上百个盗匪窃贼命的“炎亭”。
“谷怀民不仅仅做了这桩灭门惨案,残害性命,”梅下澈缓缓将眼神转向堂上的监察御史,“他,还想造反。”
众人一片哗然,古今外立刻装出一副惊怒的样子,拍案而起道:“你莫要信口胡言!”
谈更愣愣地看着眼前那白衣男子,只觉得今天的梅下澈比平日里带了一种说不清的感觉。正巧梅下澈转头瞥了一眼他,谈更被这一眼看得简直要落荒而逃。
那眼神的意思是,为了你,我逆了天下,赔了一切,都在所不惜。
作者有话要说:
快完结了啊......忽然舍不得/(ㄒoㄒ)/~~
第26章 苍天有眼(下)
谷怀民轻轻放下手中的茶杯,偏偏头,露出一个无害的笑容:“哦?梅关主可有证据?”
梅下澈不看装腔作势的谷怀民,眼睛继续盯着监察御史,有意无意地扫了一眼尚书提督等官人,道:“江南月州第一楼名满天下,美人佳酿、红袖添香所求所有,连甲胄兵刃也是随便抓一把都有尚方之锋呢。”
监察御史闻言微微皱了皱眉,谈更心底不禁有些好笑:梅下澈这心情不好时就会通篇胡扯的毛病发作了。
梅下澈不顾四面八方异样的眼神,继续满口文绉绉的华词丽藻:“月州城郊有一叠翠阁,珍奇花草竞相争艳,满目芬芳,连白雪上出尘生的‘挽香莲’也如同月出静阑而落于丽华,如美人遗世独立一般绽放在其中。但这叠翠阁能拿出的不仅是物以稀为贵的名芳,还有曾经纵横天下的谷府亲兵千余名,都嗅着这造化钟神秀的灵气厉兵秣马枕戈待旦呢。”
众人:“......”
连波澜不惊的谷怀民嘴角都微微抽搐起来。古回目更是做梦也想不到,他隐忍十年,天天冒着项上人头被一柄长/枪挑飞,四处奔波探查跟个地沟老鼠一样和爹娘会和才查到的谷怀民金屋藏兵的据点,会被平日里一本正经的梅大关主如此天花乱坠地娓娓道来,登时有点控制不住表情,险些在谷怀民面前露了馅儿。
谈更看不下去,出言提醒道:“澈兄。”
梅大关主冷哼一声,这才收住了口若悬河的趋势,道:“这披着‘谷顺平’冬瓜厚脸皮的谷怀民虽然连江南自家门槛都没踩过,却鞭长能及地将手伸到京城去了——你们兵部的管辖里,难道没有凭空出现过一支Jing悍的民兵队?”
江南陆路提督立刻叫道:“百姓服从我朝律法兵役,出丁参军,有何不妥?”
梅下澈:“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一般民兵队不是身量参差不齐就是老少各异,怎么可能个个高壮如牛,凶神恶煞,大——人?”
提督本来还能逞辩几句,却被梅大关主最后那个“大人”参了一把,吓得舌头一僵,一个字都蹦不出来。堕马关关主叫谁大人,谁应了谁就是作死。
谷怀民神色微沉,显然这活了一百多年的老狐狸虽然料到了皇上召他入京这事不简单,却也没想到搞了这么一出。
监察御史便吩咐道:“立刻派人传令给江南巡抚,彻查月州第一楼、叠翠阁;传令兵部,带出——”
梅下澈:“隆化三年。”
监察御史:“带出隆化三年服役的民兵团。”
江南那边需要几天时间,京城的军队却是可以立即着手查办的。
谷怀民捻了捻唇边的小胡须,问道:“梅关主,恕本王一问:关主是如何查探的?”
谈更闻言心下不禁暗道:好一个辣老姜,这句试探不定的话并没有侧面承认自己要谋逆的意思,字字斟酌,果然是个刺头。
但是就算刺头有千百根刺,也戳不破如山铁证。
果然梅下澈没接他的话头,还换了个自称,淡淡道:“本座神通广大,无所不知。”
饶是谷怀民活了上百年,也没见过这种奇葩,生生被噎了个半死。古今外偷瞄到他桌子下的拳头握得死紧,心里不禁有些得意。
过了小半个时辰,终于有人闯入堂中,掷地有声地喊道:“大人,人已带到。”
一队被卸了长/枪的民兵齐齐迈步踏了进来。众人伸头一瞧,果然个个人高马大,太阳xue在阳光下突突地跳着,虬实的拳头青筋暴露,一看就不是什么普通布衣平头百姓。
谷怀民不知从何处翻出一把绣着山水的文人扇子,轻轻地往脸上扑,有意无意地斜斜扇到一边他“儿子”的脸上,古今外竟结结实实打了个哆嗦。
谷怀民道:“隆化三年服兵役的百姓少说也有上万人,谁知道这是出自本王江南谷府的亲兵呢?”
原来这些兵训练有素,一个个机灵得跟宫里八面玲珑的太/监一样,识趣得很。监察御史问道:“你们是谷王府的亲兵吗?”一个个露出一副呆愣木拙的神情,活赛被榨干了余粮军饷被压迫至麻木的可怜士兵。
谷怀民用扇子遮住半张脸,恰好掩下了差点溢出来的笑意。
却不想有个壮实的汉子向队伍外跨出一步,惊喜地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