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额上的冷汗。
一晚上的冷酷残暴后的一丝柔软温暖,温庭鼻子突然泛酸。他低低地又重复了一遍:“靳寒百,你抱我上楼吧。”
“嗯。”靳寒柏站起来,温庭费力站在沙发上,靳寒柏抱起他的时候,温庭吻了吻他的发旋。
两人睡在靳寒柏卧室的床上,靳寒柏扣着温庭一只胳膊,温庭侧身看他。
两个人都挺狼狈的,温庭知道自己明天起来就要发烧,他的屁股现在一定很惨,说不定明天还要叫医生过来处理。
可是他现在不愿意想那些,也无力想。
他满心满眼都是眼前这个人。靳寒柏在睡梦中依然不开心。温庭伸手在他紧皱的眉心处揉了揉,他淡淡笑起来,对眼前的人说--
“别皱眉,你最好看。”
第八章
温庭刚开始睡得很轻,后面很疼。旁边那人的温度从相贴的皮肤传过来,就像一股一股的暖流涌入四肢百骸。温庭醒着就睁眼看他,有了困意就闭上眼睛睡觉。
倒是不知什么时候真的睡沉了,眼皮似有千斤重。他做了很多梦,纷纷杂杂。恍惚间觉得自己似乎泡在水里,温水浸透冰冷的毛孔,舒服得令他舒展紧皱的眉头。
等他真正清醒过来已经是隔天的傍晚了。他眯着眼四处看了看,看到坐在床边的纪伯,温庭愣了一下,这才回过神来。
温庭张了张嘴,嗓子干得像是要裂开,竟然没发出声音来。纪伯拍了拍他,把床边的水杯递到他手里。
喝了水喉咙润了些,温庭和纪伯聊了几句。他发烧了,这不用说他自己也知道,那种发烧过后身体的无力感他还是很清楚的。被子里的自己全裸着,只是让他意外的是后面倒没了昨晚那种黏腻感,应该是洗过澡了。他也问了出来:“我洗过澡了?您给我洗的?”
纪伯笑了笑:“哪能啊,少爷给你洗的。”
据纪伯说,靳寒柏抱着他洗了澡,还亲自叫了医生过来给他打了针。这倒真的让温庭有些意外,他原本以为清醒过来的靳寒柏看见这一室狼藉该是愤怒的,没想到这人临走之前还能给他叫个医生。
温庭一个人坐在大床上苦笑了下,看来这满身狼狈也不白挨,能让靳寒柏亲自抱着他洗个澡也算很大的福利了。
他昨晚被折腾得太厉害了,醒了不到一个小时就又睡了过去。身后的疼痛让他睡着了只能趴着,被子压在身下一些,只将将盖住中间一段。好在房间里温度很足,温庭不但不觉得冷,睡梦中还出了些薄汗。
靳寒柏回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么个场景,温庭轻皱着眉在床上睡着,被子盖住了腰和腿根,露出赤裸的后背和腿。靳寒柏倒是从来没注意过,他竟然这么白。白皙到近乎透明的双足,脚腕处一片青紫。靳寒柏记不得昨晚具体的情况了,但看着他的脚腕脑子里却闪过了几个画面。
自己掐着温庭的脚腕,把他的双腿强行按在肩膀两侧,身体被折出一个可怕的角度。他的眼睛通红有泪,眼里都是自己,满脸的隐忍但又矛盾地勾着唇角。
想起那种画面来,尽管靳寒柏冷心冷情,也不免升起一抹不忍。
靳寒柏叹了口气,摸了摸温庭的头。
温庭在梦中似有所觉,咕哝了一声抓住了他的手,贴在自己脸上轻轻蹭了蹭。因为发烧也因为睡得沉,他的脸有些发烫。那么直接地烫在靳寒柏掌心,连带着他的心口也是一片温热。
温庭再醒过来时天已经彻底黑了下来,房间里开着暗黄色的灯,他眯着眼适应了一会儿,看见靳寒柏就坐在窗户旁的沙发上,低头看一本书。
这人身上还穿着衬衫和西裤,甚至连手表都还没摘。这副装扮在这人身上是最常见的,几乎每天都是这样,但温庭也最喜欢。
他就这样侧头看着靳寒柏,看入了迷。
“醒了?”感受到他的视线,靳寒柏抬起头来看他。
温庭“嗯”了声,清了清喉咙,“灯光这么暗的时候不要看书,很伤眼睛的,先生。”
他的喉咙嘶哑,也没什么力气,说出口的话虚弱得令人心软。靳寒柏走过来,问:“要不要喝水?”
温庭乖巧地点头。
靳寒柏于是转身出去,过会儿拿了杯水进来。温庭笑着说谢谢。
他笑起来的时候还是跟平常一样弯着眼睛,笑得很甜。
“难受吗?”靳寒柏站在他床边,看着温庭喝了半杯水,“下面有粥,我让人一直温着,你想吃的话我去盛给你。”
“不用不用,”温庭拉着靳寒柏的手,讨好地晃了晃,“就不麻烦先生了,作为一个被包养的情人,睡了一觉就这么病倒了已经很弱了,要是再让你来来回回伺候我,我会觉得自己像一只弱鸡。”
靳寒柏看他趴在床上抬着身子,双手还攥着自己一只手,苦着脸对自己说这话,没忍住笑了下。
“我昨晚很粗暴吧?”靳寒柏扫了一眼他肩膀上的齿痕,“你后面伤着了,每天记得涂药,别乱吃东西。”
“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