哄哄的似有无数只苍蝇蚊子在乱飞乱叫,他心里的感觉,无法形容,难受得像是喘不上气,过了足有半个小时,他才感觉身体的知觉慢慢恢复。
然后一股大概可以称之为“愤怒”的气流涌入体内,使得他想把庄屹关起来,束缚住,狠狠抽打,打得得他不敢再做这些无聊的事,才好!
他把自己当什么了?以为是钱可以打发的?他周泽霖在庄屹心里,就是这样的人?!
周泽霖从背后抽出枕头,拼命□□,他只能借此来掩饰内心的慌张,他不敢去想,庄屹这么去做的背后意义。他什么时候立的遗嘱?听律师的意思,不算短了,那时候他们尚还处在分手阶段,庄屹一直……爱着自己?
长久以来,他以为他们之间,他爱庄屹,比庄屹爱他,要深得多,难道是他错了?
庄屹在床上翻了个身,悠悠睁开眼,看到室内光线充足,想起从医院回来后,又困又累,入睡时也大抵是这么亮堂。
他的房间有两扇窗,虽然窗帘厚重,可空间太大,白天黑夜总是泾渭分明。
他以为这一觉才睡了几个钟头,想看看时间,裹在被子里,找了几处都没看见手机,最后他从床上爬起来,翻了衣服口袋,也没找到。
怪不得睡得这么舒服,少了打扰睡眠质量是提升不少,他也不急,除了公司、医院,他没去过别的地方,大概是落在了周泽霖那里。
他洗漱过,到客厅一看墙上的挂钟,原来已过了一天一夜,竟然是隔天的早上。
他披上外套,也顾不得吃早饭,慌忙取了钥匙,出发去医院,怕错过什么要紧事。
医院里依然人多得很,连个停车位也难找,他停好车,直奔住院部的电梯,电梯门刚一关上,他一想好歹是探病,居然连束花也没有买,于是跟着上了最近的楼层,又走楼梯去医院门口买了束鲜花,两碗烫粥。
庄屹前一晚留宿在医院,护士都有印象,所以看到他,也没为难,很自然把他带到了周泽霖的病房前。他敲了敲门,没人响应,便自行拧开了门。
进到屋里,周泽霖果然还睡在床上,他把花放到床头,刚想缩回手,手腕却被牢牢扣住了。
“你在装睡啊?”庄屹望着横空而出的手臂问。
周泽霖瞪着眼,也不说话。
手腕被捏得有点疼,庄屹转了转,“你吃过早饭了吗?我带了粥来。”
周泽霖微微松了五指,“你昨天怎么不来?”
庄屹拖过旁边滑动的桌子,把两碗粥放上去,揭开塑料袋,粥还是烫的,甚至还泛着泡泡,“睡过头了,一觉醒来就这么迟了。对了,我手机是不是丢你这了?”
周泽霖听了并不作声,默默拿起勺子吃自己那碗粥,半晌,冒出一句:“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庄屹讶异,“……没有吧?”
周泽霖从枕头底下掏出手机,丢给庄屹。
庄屹解了锁,翻看了来电记录,不很肯定地问:“你接到张律师的电话了?”
周泽霖盯着庄屹,“所以是真的?”
庄屹笑着,“你知道就知道吧,也不是什么大事。”他放下手机,预备接着吃粥。
周泽霖却一把夺过,“你说得倒轻巧,你觉得我和你在一起,就贪你几个钱?”
“不是,泽霖,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怕……万一……”
“没他妈万一,你闭嘴!”
庄屹真的闭了嘴,他推开桌子,握过周泽霖冰凉的手,小心拭去对方脸上源源不断的泪痕。
周泽霖由默默流泪,转为发泄似的大哭,他抱着庄屹,伏在男人肩头,哭得泣不成声。
宣泄了一通,周泽霖扯咬着庄屹的耳朵,跋扈自恣地道:“我不准你比我先死,听到没?”
庄屹温柔地抚摸着周泽霖的头,笑笑点头:“我尽量。”
“不行,不许‘尽量’,是一定。”周泽霖微一停顿,又去啃庄屹的颈窝,手从背后伸进男人的尾椎处,掀起衬衫下摆,钻进裤子里。
庄屹被吮`吸得倒吸一口凉气,他想去抓男人挤进tun缝的手,前面却也遭了殃,覆上了一只手掌,像是揉面团似的捏搓,他一时不知道顾哪头,急声制止,“泽……霖,别这样……这里是医院。”
“医院又怎样?又不是没做过,你不会这么快就忘了吧?”周泽霖的舌头停在庄屹喉结处,突然手上用力,“回答我刚才的问题!”
庄屹一手抓着周泽霖的短发,一手堪堪覆在身前男人的手背上,嘴上说着拒绝,身体却像是渴望更多触摸似的,贴得更紧,扭得更欢了,他闭上眼睛,顺从地低语:“好,好,一定……啊唔……”
“这才乖。”周泽霖凝视着情动的庄屹,“你是我的,一辈子。”
身体各处的敏感带掠过周泽霖shi软的舌尖,庄屹头垂挂在床尾,看着窗外斜斜照进来的阳光,因为兴奋眼角分泌出了泪ye,呼——好爽,是从什么时候沦陷的呢?
不记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