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有人叫自己顾皖离才不情不愿的睁开眼,室内明明还掌着灯,睡得时候天好像已经亮了啊,难道他睡了一整天?
强撑着腰坐起来,要是平时徐羿早就来了,心中疑惑顾皖抬眼,眼前竟站着一个和自己长的很相像的人。
“??你是…?”
“我是阿离啊。”那个人果然穿着顾皖离昨日那套衣服,“你赶紧起来吧,城主大人让我送你去祁钰那呢!”
“我不是什么夏侯,你才是吧!城主大人在哪里?我要见他。”
顾皖离掀开被子想起来,却发现下半身被锁链绑着根本动弹不得。
“阿离,怎么样了?”
“城主大人,您…”顾皖离听到熟悉的声音,正高兴着就发现徐羿却是冲着那个“冒牌货”,“城主大人,我才是阿离啊!”
徐羿闻言,皱着眉头打量他:“我这里从来容不得骗子。”
“就是,骗子吞千针喔~”冒牌货笑得嚣张,挽着徐羿走出了房间
“我不是,我!”顾皖离还想解释,嗓子突然如刀割一般疼了起来,大颗大颗的眼泪夺眶而出,“城主大人!我不是骗子!您别丢下我!”
“城主大人!”顾皖离猛地坐起,脸上满是泪痕,惊魂未定地喘着气。
在一旁守着的婢女见顾皖离像是做了噩梦,赶紧上前安抚:“小王爷,您没事吧。奴婢这就把王爷叫来。”
“小,小王爷??”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顾皖离果然发现自己睡的房不是昨晚那间,恍惚间又害怕刚刚做的梦是真的。
“不行,我必须向城主大人解释清楚!”虽然也不知道该解释什么,顾皖离还是当机立断的坐了起来,发现身上的衣服穿戴是整齐的,套上鞋子便想出门。
“你要去哪里?”
顾皖离急匆匆地开门,迎面就撞上一人:“你,你是昨晚帮我的那位王爷?”
“你娘何故而亡?”
“???”
几乎是被架着到了一个厅堂,顾皖离被平阳王的气势吓到,一时不敢问之前挂念的徐羿。
“你是浮歌儿子?”
“是的。”
“她…她这些年怎么样?”
“娘亲很好…”
“很好?”平阳王拍案而起逼近顾皖离,“被排挤诬陷是很好?被赶出家门是很好?衣不蔽体食不果腹是很好?最后不得而终还被你这不孝子曝尸街巷都是很好?!”
“不,不是……”顾皖离没想到眼前的人居然这么清楚自己家的情况,“你这不是已经知道了么…”
平阳王无奈,将手背在身后在堂内来回踱步:“浮歌可曾和你们提起过我。”
“提你?你,你是谁?”
“我是你和顾皖霜的父亲古平泽!”
“父亲?!”
一瞬间,顾皖离想起许多徐羿与他一起时说过的话,问他对父亲有什么看法,每次他提起亲人徐羿都会变了脸色,甚至这次上京的原因,怕也是……
“不,不对的!我有城主大人就够了啊!他怎么能把我送来王府呢?”
“因为大靖要与北邵开战,我欠下他这个人情,他请我禀明圣上少从他枭溪处征税!”
“不,不是的……我要回去问城主大人!”
“你身为本王的儿子,怎么能雌服男人身下?”
“我怎么就是你的儿子了?我只有娘亲和皖霜两个亲人。就算我身体里流着你的血,你生而不养养而不育,我怎么能认你这父亲!”顾皖离想起这些年来母子三人吃过的苦,反而更难受了,他说是自己的父亲,却从未尽过身为父亲的责任。
一句“生而不养养而不育”刺到了平阳王软肋,他失意地向后退了两步,“是啊,当年浮歌不告而别我却听信身边副将以为她只是恨了我,为何…为何我没有去找她……”
话罢竟轰然倒地,不省人事。
一旁的顾皖离被惊到,急忙朝门外喊人进来。
然后,他又被关回了睡觉的房间。
“……”看着桌子上的大鱼大rou,顾皖离反而没有胃口,吃惯了腾云阁的食饭,他还真的不想去别的地方了,“不对不对!和吃的没有关系。”
他只是想徐羿了。
顾皖离平日里总是把跟着徐羿有饭吃挂在嘴边,他也一直以为能吃饱喝足是最重要的,然而现在突然没有徐羿在身边,他却没有食欲了。
城主大人,您不是因为我的身世,才对我好的,是吧?
大概是昨天晚上,不,是今天早上睡的太少,顾皖离疲倦得很,反正也出不去见不到徐羿,索性又上床睡了一觉。
这一睡就到了第二天上午,顾皖离饥肠辘辘的醒来,正巧有位少女端了食盒开门进来。
“小王爷,快起来吃些早饭吧。”见顾皖离还是坐着不应和,她长叹口气自己坐在了桌前,“义父他一直都是这种倔强脾气,嘴上冷言冷语看着严厉,但他还是很欢喜能见到你这儿子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