衍呼地一下又站到了床前,手足无措地看着季玉竹。
季玉竹忙对他笑笑,示意自己并无大碍。
后面跟着踏进房的陈易不等他说什么,就直接给姜卫衍安排任务:“老爷,劳烦您把郎君抱到东厢房。那边已经准备好所有东西了。”
待一切准备就绪,季玉竹直接把姜卫衍赶出去,才安稳地躺下开始准备生产。
姜卫衍又委屈又焦急地在门外打转。
直到尤允乐匆匆赶来,都没听到季玉竹一丝呼痛的声音。
“这是回来了?”尤允乐打量了他一眼,“衣衫不整站这儿像什么话?还不去把衣服穿上?”
姜卫衍犹如见到救星:“阿爹,你快看看玉竹,他不让我进去!他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不是说生孩子都很疼的吗?”
“早着呢。”尤允乐看了看天色,转头问边上的小安,“厨房有什么?让人给玉竹做些好克化的糕点粥品,不拘什么,都给呈上来,看他爱吃什么。”
小安领命小跑着出去了。
“李大夫,您看玉竹这状况……?”尤允乐转头就问旁边安稳坐着的老大夫。
李大夫抚了抚长须:“放心,郎君状态不错。”
尤允乐点点头,谢过他并说了两句辛苦了云云。
“阿爹阿爹!”姜卫衍急得团团转。
“快去穿上衣服,还有得等呢。”甩下这一句,尤允乐就推门进了房。
姜卫衍无奈,只得匆匆跑回房胡乱套了件外衫,又跑到产房外磨鞋底。
除了中途小安给里面送了些吃的,里面就一直安安静静的,偶尔只听到接生哥么和尤允乐的几句讨论。
然后尤成坤也到了姜府,加入等候的队伍。
如此这般,直到掌灯时分,房里才首次传来季玉竹隐忍的□□声。
“玉竹!”姜卫衍惊惧,就打算冲进去。
“拦住他。”尤成坤经验十足地让侍卫们拽住他。
“滚开!都特么给爷滚开!”姜卫衍不停挣扎。
啪的一声,房门打开,陈易站在门口行了一礼:“老爷,郎君吩咐,不许您进去,不然他就不生了。”
“放屁!那是我夫郎!他正在生孩子!我还不能进了?”姜卫衍拉扯着左右两边的侍卫,就打算往里闯。
“滚出去!”这是季玉竹因忍痛而有些发颤的声音,伴随而来的,是一块巴掌大的木块。
姜卫衍脚下一顿,瞬间就被左右两名侍卫趁机扯出去。
陈易砰地一声关门落门闩。
姜卫衍一把甩开两人,又开始满院子打转。
愁死了!
他家夫郎这是什么矫情性子?
以后一定要给他掰回来!
……
待姜家少爷出生,已是深夜。
姜卫衍在门外急得团团转,好不容易等里面收拾妥当,才获得自家夫郎的入内恩准。
“你真是……”提心吊胆了这么久的姜卫衍气急败坏地冲进去,就看到鬓发全shi、脸色苍白的季玉竹盖着厚厚的被子躺在床上。
“让我说你什么好!急死我了都!”他探进被窝握住他微凉的手,低声抱怨了句。
季玉竹无力地对他笑笑,声音低得犹如气音:“衍哥,看到咱儿子了吗?”
姜卫衍顿时心疼得不行,另一手抚了抚他的鬓角,动作轻柔地生怕碰坏了他:“还没呢。阿爹带着他在旁边暖房擦洗。”俯身亲了亲他嘴角,“宝贝,辛苦你了。”
季玉竹不再说话,轻轻摩挲了下他温热的大掌,唇角带着笑意闭上眼睛。
不过一会就陷入沉睡。
……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姜家卫衍,智勇双全,临危受难,安邦定国功不可没,擢三品卿衔昭勇将军。钦此 永元二十六年十一月五日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姜家夫郎季玉竹,博古通今,雄才大略,温良谦恭,赐匾德才双馨。钦此 永元二十六年十一月五日
姜卫衍拿着圣旨念了一遍,眯眼看向侧坐在床边逗着娃娃的季玉竹:“博古通今我懂,雄才大略是什么鬼?除了三十六计跟军护制度,你是不是又给出了什么主意?骆潜那臭小子我知道,除了他家夫郎,别的哥儿女儿就是个相夫教子的玩意儿。我不在这段时间,你又做了什么?竟然让他下这样的旨意?”
虽说永元帝尚未让位,但他现在将朝政全权下放给骆潜,意思已经不言而喻。这圣旨虽说盖的是永元帝的章,谁不知道这会儿就是骆潜的意思呢?
季玉竹一脸无辜地眨眨眼:“我可什么都没做啊。”
姜卫衍冷哼一声:“装!等我查出来有你哭的时候!”意有所指地望了一眼他挨着床榻的某处。
季玉竹随手抓起软枕就扔过去:“你儿子还在这呢,要不要脸!”
姜卫衍顺手接住‘暗器’,凑过去压着他就是一个深吻。
阳光透过半开的窗格洒进室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