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兄长他又不是只允许我一人过去。”微微仰起头,眉眼张扬, 几乎没把趾高气昂小人得志写在脸上的郑素生挥开眼前女子不知何时拦在眼前的手, 大摇大摆地离开。
殊不知, 其心中的小人早就不知以头抢地了多少次。
身为郑家的一份子,他怎么可能不认识眼下保持着异样沉默,安静地跟随在自己身后的女人。她可是凭借出众的工作能力受到家主的重视,在某些特殊时刻甚至有能力调动家族部分队伍的存在。说句难听点的话,虽然在出身地位上自己远高于她,但如果其人真想对自己下死手,不比碾死一只蚂蚁困难。
而面对这样的死讯,身为枭雄的郑玄因或许连眼睛都不会眨一下。
同样的,郑素生也很清楚,名为茉莉的女人对于他的兄长,也就是此代家主的忠诚程度,如果不是前者亲自下命的话,她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对自己这个郑家直系血脉真正动杀机。然而即使如此,敢如此明显地表现出蔑视不屑态度的他,以后的日子八成不好过——死罪难免活罪难逃,便是此理。
不过再怎么样,以后的日子不好过总好过眼下便丢了性命。他毫不怀疑如果自己先前若是在屋里表现出丁点的抗拒态度,那么现在就应该是茉莉久敲房门不见回应,之后破开屋门发现自己早就横尸床上的惊悚桥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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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二楼会客厅中。
“玄因大人,您请尝尝,这是不久前我的部下发现的酒窖里最宝贵的佳酿。”
蓄着漂亮的小胡须,光看面容还能勉强算是美中年的大叔脸上堆满大煞风景的谄媚讨好笑容,小心翼翼将手上剔透晶莹的玻璃杯递给对面桌上的男人。
殷红如血的ye体在杯中晃起微波,煞是诱人。
沉默地接过高脚杯,纳于掌心微微摇晃。男人并不着急啜饮这华贵惑人的酒酿,而是把玩般地观赏片刻,最后不疾不徐地开口问道,“不知李家主对我先前提出的合作预案有何感想?”
“……这个——”从胸口的口袋里掏出一方丝帕擦拭额头的冷汗,李规磕磕绊绊地艰涩回答,“彻底与城防部的那群疯子撕破脸皮这种事,还是让我再想想,再想想……”
“再等等,日等夜等,李家主你们究竟还要等到什么时候?”冷嗤一声,郑玄因猛地将手上的玻璃杯放在桌上,二者相触发出清脆的撞击声,“难道你们还察觉不到最顶上的那位——一直在暗暗削减我们功勋贵族的势力么?甚至不久前那个委派城中贵族子弟进入城防部部门实践的调令,就是一次再明显不过的试探。”
“你若是想要坐以待毙,温水煮青蛙般地被人一层层剥□□势地位特权,最后沦落到连那群平民都不如的地步,我也无话可说。反正这个联盟有你不多没你不少,只不过看在你也是圣城里数得着的势力之一,好心前来提点一句。”
推开座椅站起身,郑玄因理了理自己的袖口,像是下一秒就要彻底离席。
一抹微弱但却不容忽视的不详征兆猛地划过李规脑海,他像是火烧屁股般乍然从自己的位置上跳了起来,二话不说就要去扯对方的衣袖。
郑玄因不着痕迹地撇了撇嘴,微微后撤几步躲开李规的拦截,冷笑着回过身,“怎么,想改主意了?”
“是,是。之前是我思虑不周,误会了郑家主的好意。”
李规点头哈腰,像极了费尽心思讨好主人的哈巴狗,“万望先生不要见怪,届时在联盟里替我多多美言几句。”
李规一边大把大把说着自己都犯恶心的话,一边也在心里暗暗唾弃自己方才的愚蠢。
自从上一代,也就是自己的父亲离世,李家的家世便每况愈下,这样的趋势在自己的长子李望乾莫名其妙失踪之后更是愈演愈烈。偌大的传统贵族世家,到了如今居然要向其他势力摇尾乞怜,不停地“卖”女儿换联姻来维持。
这个比城防部的那群疯子还要狂妄无忌的郑氏家主提出来的计划,虽说风险极大,动辄就有倾覆之危。一旦功成,却也有着泼天的富贵可享。
——更加关键的是,自己根本就没有拒绝的余地。
既然人家已经把计划明明白白地摆在你的眼前,丝毫不担心有外泄暴露之虞。再比较两家如今差距悬殊的势力,坐镇家族数年,见惯Yin私污秽的李规很清楚。但凡自己不改初衷,待到郑玄因的双脚踏出自家的屋宅,也许下一秒整座房屋就会被冲天的火光给淹没吞噬。
他是见过对方手段的人。
那时郑玄因甚至还不到二十岁,下起手来却像是荒野上厮杀求生多年的刽子手。
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李规才更加嫌弃先前摇摆不定的自己。明明只有一条道路可以选择,还不如表现地直截了当,勇士般无畏的态度自然比墙头草般的借势而行讨人喜欢。
发生的事情已成既定,接下来他可不能再犯什么愚不可及的错漏。干笑着搓了搓手掌,李规言道,“说来素生先生也该到了,正好让他和婉儿见上一面,婉儿对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