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望的是湛家到了。
她从人人恭维的湛家大小姐,变成了众人非议的对方,甚至还有人把她跟徐哲和柯阳的亲密照发了出去,面对柯阳的指责,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所以,这都是真的了。”柯阳愤怒地把一沓照片甩到湛善静的脸上,照片的尺度让湛善静的脸一下子血色全无。
她颤抖地看着那些照片,这种亲密照片怎么会流传出来的,甚至还有她跟其他人的亲密照片,“不是你听我解释,这都是假的,假的,我只跟只跟……”
柯阳替湛善静把话说完了,“你只跟我和徐哲上过船是吗?”他的脸上满是嘲讽,揪住湛善静的胳膊就把她推到外面去,“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湛善静我怎么眼瞎的看上你。”
平日里热血开朗的大男孩,此刻跟换了一个人一样,全然不见平日里面的温柔与关心,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倒在地上的湛善静,弯下腰捏着她的下巴,没说一句话,都让湛善静痛的难以呼吸。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有些认识湛善静的人,开始拿出手机拍摄,甚至有人直接嘲笑她。
“那个是湛家大小姐吗?真没想到竟然是这样的人?”
“现在湛家倒了,就她那个脾气谁受得了,好不容易找个人,自然是要死皮赖脸的扒住不放才对。”
“也是,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还当自己是从前那个高高在上的湛家大小姐吗?湛家最能干的湛广明已经进去了,剩下的这些垃圾,还能撑得起来吗?”
湛善静趴在地上听着众人的话,她看到两个大声议论的人,发现竟然是熟悉的面孔,对方正是曾对她低头哈腰的柳莹与另一个对家的女人,她一下冲到那两人面前,大声地喊着,“你们在说什么!我大哥没有出事!”
“哟,你也不照照镜子看看你现在的样子,披头散发跟个泼妇一样,这B市谁不知道你们湛家到了,湛英提供的那些证据以及够你们家吃一壶的,怎么不服气?”站在柳莹身边的女人,趾高气昂地嘲笑着湛善静,她们家已经被湛善静打压太久了,她怎么会放过这个机会,“你生气了,看来我说到点子上,你们家做了那么多亏心事,赚了那么多的黑钱,你享受这么久,是时候该还了。”
“你是不是很生气,但是我知道你没法反驳。”
女人嚣张的面孔让湛善静再也忍不住了,她挥手给女人来了一巴掌。女人被打后,非但没有生气,反而怪异地朝湛善静笑了一下,这一笑让湛善静头皮发麻。
下一刻,女人往自己脸上狠狠扇了几巴掌,飞快地把自己衣服、头发弄乱,趁湛善静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哭着向来前方跑去。
“请问是你门那个抱的案。”穿着制服的男人被女人一装,差点没站住。
“是我,这个人要杀我,你看那把刀就是她想要杀我的证据。”女人惊恐地指着湛善静。
湛善静往地上一看,“她说谎!”
“我没有,你看看我,这都是她打的。”女人露出了自己被打的青紫的脸与胳膊。
“请你跟我们走一趟。”
湛善静看着走到自己面前的男人,奋力反抗,“不是我打的,是她自己打的。”
湛善静此刻非常的狼狈,一点说服力都没有,男人显然不相信他的话,“抱歉,有什么事情请到警 局去说。”
女人抱住柳莹狂哭,“我要去医院做鉴定。”
湛善静一被带走,女人推开柳莹,“好了,我该做的都做了,后面我会按照你们的吩咐,让她在里面带上个把月。”
柳莹很欣赏女人的狠,她跟女人分开后,去安浩辰那边说了情况。
背对着门口的安浩辰望着窗外,手里面拿着安翎昨天拿回来的那个破碎的老婆饼,久久没有回话。
柳莹说完后,就自动离开了,在门口碰见了守在外面的安翎,摇摇头。
安翎挥手让人下去,刚把手放在门把上,他还是放弃了。
屋内,人都走了以后,安浩辰终于把那盒老婆饼拆开,“以后再也吃不到了。”
没吃一口,他就会想起跟危情相处的时光,后悔吗?
安浩辰无数次这样的问自己,如果当时他没有让安翎去送项链,而是自己亲自去送,会有怎么样的结果?
那时他距离危情只有不到三十米的距离,一念之差,就这样错过了。他不敢出现在危情面前,一是害怕危情因为自己当年的失约而生气,二则是他知道自己活不久了。
从夏侯渊口中得知危情没了过去那段记忆,他有着被命运捉弄的感觉,明明他是最先走近危情心中的人,到最后却只能活在危情的记忆中,成为一个已死的人。
后悔吗?
他再一次的问自己,后悔是有的,可那又怎么样,他的怯弱让自己失去了最好的机会,如果可以早一点找到夏侯渊,或者早一点调查到是谁造成了那场悲剧,他一定会多走那三十米的。
可惜,没有如果。
他与危情,终于还是错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