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人的脑回路,也有点觉得张却是不是对长辈不太尊敬。不过他懒得思考那么多,话也没回的就把手机扔在了一边儿倒头睡觉。
而那天晚上他漠不关心的答案竟然在本周第一个比赛日揭晓了。
张却没上场,替他的是之前青训上来的新人,自由人位置,玩治疗能撑住一整个队伍的治疗量,只是一些小Cao作和手法上输给张却一筹。这本来是一个特别平常的轮换,但是不知从哪儿来了一个莫名的节奏,说鱼皇跟这个人早年前有点恩怨,所以这并不只是一次简单的轮换。
圈子就这么大,大家都是八卦之人,有点什么节奏出现就能炸了厕所。就一宿的时间,差不多人手就有七八个流传版本了。
流传度最广可信度最高的一个版本是,张却和此人都私底下帮人打过单子,那时候天梯比较混乱挂逼也多,这就很让人怀疑这两个职业选手的过往。相传那个人跟人吃饭吹逼的时候脏过一手张却用挂。虽然大家知道张却从始至终突击位玩的都烂的一逼,被戏称开挂都救不了,但他玩治确实是顶级水平实力毋庸置疑,不过这盆脏水一泼,终究是有点不一样的。故而张却非常讨厌此人,偏巧不巧还进了一个队。
年轻人的抵触心理很强,甚至有点消极比赛。
禹凌觉得小孩儿就是麻烦,要是他早就把人拖出去真人PK了,哪儿犯得着生闷气?只是他没细想过,不是所有的职业选手都跟他一样混过社会不要脸,而且注册选手斗殴是要被禁赛的。
牢sao归牢sao,对手因为内部问题导致战绩不佳,他可并不会因此而产生什么怜悯的心情。他晚上还是会在排天梯的时候遇到张却,偶尔能排进一个队伍里。打排位的张却多半是沉默的,不爱说话也不爱指挥,顶多准确的报个点,然后以安娜摔杯为号。
直到季后赛LC四强出局之后,张却才联系了禹凌。
禹凌不太爱跟小孩儿说话,觉得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他也没义务给祖国的未来做什么心理咨询师,尽管他觉得自己沧桑的经历确实可以震撼一个涉世未深的小崽子的三观了,可他还是觉得没必要,还是得给后生们留一个沉默而又风度的背影。
只是张却不找别人就找他,最后禹凌烦了,一个电话打了过去:“张却你听着,Cao你妈!听见了么?我Cao你妈!你是不是闲的鸡巴蛋疼?”
沉默和风度?跟禹凌不沾边,他只会叼着烟头在电话里痛骂一个惹着他睡觉的小孩儿,这是一个标准的社会坏叔叔。
“昨天打完了之后队里开反省会。”张却完全不介意禹凌的脏话,自顾自地说,“哎,我以为队友们是一起打上来的能互相理解,结果没想到还是躲不开输了互相甩锅。”他长叹了一口气,“没劲透了。”
禹凌怒吸了一口烟,并不想跟张却说话。
“这游戏真没劲。”张却说,“我不想玩了。”
禹凌一口烟圈吐出去,听出来点意思了。这个少年尽可能的再用话语表述自己的心灰意冷,可还是刻意掩盖了很多故事细节。他只说没劲透了,也不说是不是那些坊间传闻的八卦对他造成了影响。
一时间禹凌有点唏嘘,觉得很惋惜。事实上一个圈子的人来人往是很正常的,谁也不能保证自己永不落幕。他起初玩游戏的初心很简单,只是希望能够通过游戏和自己的好朋友们有共同的话题,他是很享受“与朋友在一起,不论做什么”这件事本身的。听张却这样一番话下来,他有点理解了,虽然一个十八岁的少年跟他这种人说“累觉不爱”有点奇怪。
他并鬼使神差地说:“要不你跟我试试?”
“试什么?”张却也蒙了。
“我们队伍成绩上不去是因为一直差个稳定后排,要不你过来试试?”
“我太贵了。”张却直白的说。
“我Cao你他妈撑脸?”禹凌想一巴掌拍死这个装逼崽子,恶声恶气地说,“那你回家玩蛋去吧。”
“别啊,我开玩笑的。”张却这才有了点笑声,“我明天就去。”
“啊?你合约签了多久?合约期内是不能有其他战队接触的,你可别胡闹。”
“没事儿,我没合同。”
电竞中年人禹凌顿时给张却塑造了一个悲苦的小白菜人设,年纪小一个人在上海无依无靠,被队友挤兑还被坑合同,可怜的似乎下一秒没人救济就要死在外面了一样。他把烟头往地上一扔,跟张却说:“没事儿,你跟哥混吧,只要别把哥nai穿了就行。”
他说的太快咬到自己的舌头,好像冥冥之中有被上帝提醒过什么,但他却浑然不知。
第2章
张却是一大早在NAS基地的门口被煮饭阿姨捡回去的。
煮饭阿姨买菜回来看见这么大一个小伙子蹲在门口,就问他是干嘛的。张却想了想,就说了两个字,试训。
基地的上午是安静的,但是鱼皇驾到,教练杨枫还是坚强的从床上爬起来了。意外之余,多的还是惊慌,因为没道理隔壁家战队的主力治疗忽然跑来,而且据煮饭阿姨说,是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