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来没怀什么希望地用手机搜了搜苏琳,却意外地有所发现。
原来苏琳曾经是省台的主持人,几年前因主持过一档小火的栏目而成为当地名人,谈过一场惊世骇俗的姐弟恋,以对方车祸丧生而告终,之后情史丰富,频频在娱乐新闻中露脸,两年前和本地一身陷非法集资案的大款私奔引起了一轮话题,该大款后来上了“红色通辑令”,至今未被缉捕归案,但涉案群众的群体性上访仍时有发生。
按照苏琳的说法,两年前大款是以求婚的名义将苏琳骗去了大理,在苏琳全身心投入婚礼策划的时候,那个渣男却偷偷出境,与携资产等在国外的原配汇合去了。原来和苏琳私奔只是明修栈道,目的是麻痹警方,谁能想到一个正与小情人你浓我浓的男人会伺机和下堂的黄脸婆暗渡陈仓?警方没想到,苏琳自己也没想到。男人消失后,苏琳还是举办婚礼,只是这个婚礼没有新郎也没有祝福。脱下婚纱,她哪里也不想去,认真地思考“活着还是死去”这个哈姆雷特式的人生难题。
事实再一次证明,这个难题为难的只有想活着的人。两年的时间,让苏琳从Jing神到物质,全都回到解放前。没有死的勇气,只好厚着脸皮继续苟且偷生。幸亏遇到了贵人,聊人生聊出了一个选秀节目,给台里牵线搭桥,功过相抵,得以重回台里换五斗米,但恐怕再没有在台前露脸的风光了。
封东来以为孟家骐不抽烟的,此刻却见他魔术师一般从身上摸出烟来,可能终究顾忌有孩子在,并不点上,只嗅嗅味道。过了一时,才撩起眼皮笑道:“我只服你这一点,能在同一条河里淹死无数回。”
苏琳再次摸摸李续的头:“感情的事也能请个法务来把关就好了。”
孟家骐却收了笑容,冷冷道:“对于赌徒来说,只有不赌,才能不输。”
苏琳失笑:“真的赌徒,怎么会怕输?”
两人会意一笑,却又无言。
封益达玩手机游戏时习惯于自带解说,安静的包间突然只剩下他的声音,自己也被吓了一跳。
电梯嘀的一声,苏琳迎了出去,然后就听见走廊里一阵人语,估计是约的人到了。
客人有三人,走在前面的两个男人穿着正装,分主宾进了包间,跟在后面的是个穿着时尚的年青人,走到门口却不急着进门,打量完自己的包间又转过脸来打量对面的包间,不知是在惊讶敞着包间门的豪放姿态还是在比较两个包间哪个更差。
“东来,这么巧?”已在主宾落座的商人模样的人忽然笑着起身打招呼。
“可不是巧!”封东来笑着迎上去握手。
然后又是一番介绍。原来这个商人模样的人叫白绍轩,是封东来的大学同学,做娱乐传媒的。另一个着正装的男子便是省台的冯副台长,双方来此的目的就是洽谈合作选秀节目。而那个叫“晓辰”的时尚青年却不知道是什么身份。
既然是熟人,冯副台长就提议并作一桌。
白绍轩笑着逗封益达:“益达,A市美食太多,可是不利于减肥啊。”
封益达眨眨眼睛,反驳道:“帝都的胖子也很多呢,你家达达都胖成马了。”
白绍轩哈哈大笑,向旁边的冯副台长解释:“达达是我养的狗,胖得和益达不分伯仲。”
封益达气愤得嚷道:“白叔叔,你拿我和达达比?你伤害了我的骄傲,影响了我的食欲。”
白绍轩惊奇道:“我有这么大本事?要真这样,你爸爸该佩服我了。”
封东来对朋友和儿子的斗嘴早已见怪不怪,此刻也两不相帮,只让服务员快点上菜。
白绍轩问:“你赶时间?”
封东来指指两个小的:“要带他们去看电影,说实话也实在是饿了。”
冯副台长说:“那我们就开始吧,小孩子们可禁不住饿。”
桌上人不多,却分成了三国。
封东来、白绍轩和冯副台长是一国的,碰杯喝酒,说着生意上的事,孟家骐、李续和封东来是一国的,心无旁婺,大块朵颐,苏琳和那个叫晓辰的是一国的,既无心吃饭,又轮不上喝酒。
封东来那边说着话,若无其事地转了转餐桌,一道清蒸石斑正好停在孟家骐面前。
白总留意到封东来的动作,不禁多看了孟家骐两眼。
冯副台长也注意到了,眯着眼睛盯着孟家骐出神。
那个叫晓辰的青年见状端起酒杯过来敬孟家骐。孟家骐摆摆手说:“我晚上还得开车。”
晓辰笑着说:“我先干为敬,孟哥您随意。”
孟家骐笑道:“那我只能以茶代酒了。见谅。”说罢将茶杯送到嘴边沾了沾唇。
白绍轩忽然插话问:“孟先生,在哪里高就?”
不待孟家骐回答,封东来就拦住说:“他不是圈子里的人。”
白绍轩嗔他一眼,笑说:“哪个圈子?”但也明白对方的意思,并不再追问。
一时两个孩子吃饱饭,孟家骐说:“要不我先带他们去看电影吧?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