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公主。”
莘玥回过眸, 便看见清冷的国师不知何时站在了她的身后, 那双星辰一般, 不曾将众生放在眼中的双眸似变得有几分柔和。
“国师怎么来这了?”,少女眉眼弯弯的问道。
仿佛察觉到什么, 莘玥又问道,“国师可是有什么话,要与我说。”
国师向来深居简出,不是遇到什么推拒不了的盛事必须要他到场, 轻易不愿意走出国师殿。
从来都是莘玥主动去寻他,如今对方到了离她寝宫这般近的花园,想必是有什么事来找她。
子书期望着少女的眉眼,只觉得自己好像很久未曾见过她的容颜。
她有许久未曾去过国师殿了。子书期没想到,自己原来都记得。
子书期抿了抿唇,“是,我有话同你说。”
莘玥静静站在原地倾听,脸上带着些柔美的笑意。
“不要嫁给南炤摄政王,你与他的婚事有违天和,不会圆满。”
莘玥的笑意随着子书期的话而渐渐变浅了,莘玥仔细看着子书期的神情,半响才重新勾起唇角,只是笑意不达眼底。
少女眉眼淡然,甚至显得有些冷漠,全然不再是从前痴恋他的模样。子书期有一瞬不由觉得,他是不是又做错了什么事,有些无措。
莘玥不再留恋这里的风景,静静走到国师身边,“和亲本就是公主的职责,我所嫁非人,生活不美满,与国师有何关系。”
莘玥抬眸望他,一双似水的眼眸直直看入他心里,似要撕裂开他的伪装。
似是未曾自他眼中寻到想要的东西,少女的眼眸渐渐失落下来,不再言语,与他擦肩而过。
那一刻子书期心中突然升起些惶恐,仿佛有什么格外珍贵的东西正在从他手中溜走。让他有一种错觉,似乎少女与他擦肩而过之后就再也不会再看他一眼。
子书期心中慌乱,好像若他毫无所动,她便要永远从他的世界中消失了。
几乎是下意识的,子书期伸出手,握住了莘玥的手腕。
莘玥停顿住脚步,分明不染纤尘,不懂世俗的国师却似是有些固执的看着她。
“你还没有回答我。”
莘玥敛下眸,半响只道,“国师为什么,要对我的婚事如此执着呢。若是国师没有别的话再同我说,我便先回去了。”
子书期眼眸中升起些迷茫,他只觉得,她的反应不是他想要的任何一种。
她贵为公主,又心高气傲,本不应受这样的折辱。更何况这场婚事又本就与天象不合,他本以为她会欣然同意,只要她不愿,他便会将占卜的卦象呈现给燕帝。
燕国崇尚国师仙法,燕帝必然不会再逼迫她和亲。
国师的眼眸纯稚又清澈,因为她的话又显出几分可怜的迷茫。
莘玥等了片刻,见子书期再说不出什么,便轻轻挣开手,有些叹息的说道,“多谢国师的好意,天凉,国师还是早些回去吧。”
少女的背影纤瘦又单薄,可已经不再是可以随意攀折的柔弱花枝。
子书期手慢慢抚在胸口处,只觉得那一处沉闷又酸胀。
她想要他回答出什么样的理由呢,是不是他答对了,她便不会再执拗着与他人结婚了。
-
嵇聿这两天真的要被气死了。
他当初与莘玥说的话并不是一时怒极的气话,他是真的动过造反谋逆的念头。
只要直接把燕帝和那个南炤国摄政王搞死,就不会有什么让他烦躁的和亲了,他可以带着莘玥走,他本来就只想同少女在一起。
在南炤那个什么摄政王没来之前,燕帝与皇后的意思分明就是想要将莘玥嫁给他,那几日莘玥与他的亲近也不是假的。
而如今,只是因为多了个摄政王,他们却转眼就当做根本没有那回事,将他踢到一边。
天底下哪有那样好的事。
嵇聿是魔,他本就不在乎人类所谓的亲缘与道德。更何况他记得当初他跟随着莘玥而来,分明进入的是一处秘境。
这秘境中的人类恐怕都只是幻化而成,他便是屠了这整个秘境又如何。
可偏偏莘玥将这燕国的安危当成了自己的责任,对这幻境中虚假的亲人动了感情。
嵇聿突然想起来,莘玥似乎是没有什么亲人的。他听说这位正道天才从小被晞光真人带上山,仅有的亲人便是那几个师兄弟。
嵇聿想着,就突然觉得有点心疼,那对于魔来说太过稀罕的情绪就这样自然而然的充斥在了他的胸膛中。
可嵇聿一点都不排斥,他只觉得这虚伪的幻境配不上她的好。
烛火昏暗,殿内燃着馥郁的香。
嵇聿又故技重施从外墙翻进了莘玥的寝殿,轻车熟路的迷晕了守卫的侍女。
嵇聿走到床榻旁,犹豫了一瞬还是掀开了纱幔。
睡的深沉的少女几乎整个身子都陷入了床褥中,一张小脸粉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