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宗念的仇敌们。宗念点了点头,眼底浮上一丝恨意。
“那我便从飞星坞被烧起,一点一点地讲于你听。”
飞星坞被灭门之后,江湖中人寻找赤星羽练的行动愈演愈烈。所有人都认为赤星羽练被藏起来了,并没有因为没在飞星坞上找到它而认为它是子虚乌有的,相反的是越来越多的人加入了寻宝的行列中,甚至认为晚一步便会被人夺走。加剧了寻宝热chao的还有另一个传闻,那就是——赤星羽练上的那颗赤星,不仅价值连城,而且还能永葆青春。
这是多么大的一个诱惑,是个人都无法不动心。有关赤星羽练的传闻就像是一把长杆,突地出现搅乱了一池浑水。
就连斩风门都遭到了怀疑,认为作为宗存剑师弟的门主于戈替他们藏起了宝物,也有人兴师动众地找上门来,包括当时闯进飞星坞的那几个门派世家,然而斩风门毕竟是一个不小的门派,并不像势单力薄的飞星坞那般好欺负,便又灰溜溜地无功而返。
也因此,斩风门如今都与不少门派世家交恶。
但时间过得越长,虚假的消息便越多,寻宝的江湖人几乎都陷入了困局之中。继续下去毫无线索,停手却又不甚甘心。有人花了重金向消息组织虚门买关于赤星羽练的情报,却也毫无收获。
就这样混乱地过了一年,突然有一日青光庄也被灭门了。无声无息,听说那惨状可谓是血流满地,里面的弟子门人没有一个被放过,庄主青长荣死状最惨,几乎成了一滩辨认不出形状的rou泥。有人说在青光庄被灭门的前一天,似乎看到一行带着暗色斗篷,看不清面目的人进了城。
究竟是不是他们将青光庄灭门无人知道,只知道那几个一心寻找赤星羽练的门派世家都被一夜灭门,就像警告一般。
对方的实力如此之强,竟可以将这些不算小的门派一夜屠尽,江湖人人人自危,一时间流传着赤星羽练的原主人——西域魔教——在出手教训那些贼心不死的人的传闻。
虽然也有仍不死心,为了宝物而铤而走险的人,但这股寻宝chao最终还是慢慢地平静下了来。
“现在已经几乎没什么人提到赤星羽练了,就好像之前那股血雨腥风是在做梦。”
岳笑语罢,有些担忧地看着一言不发的宗念。
毕竟在这个事件里,飞星坞几乎就像炮灰一般,莫名其妙地因为一个传言就被灭门,师弟心中应该并不好受。但他也明白,宗念一时间难以接受是很正常的,这时候说什么安慰的话都并不管用,最好的办法便是让他一个人静一静。
“天色也晚了,今天你且先好好休息。过几天还有接风宴,到时候要与师兄多喝几杯,不醉不休。”
岳笑说完便起身离开了,屋子只留下宗念一个人。
听完师兄给他阐述的这些事情,他确实有些难以接受,甚至是有些愤懑。就因为一个来历不明甚至莫须有的传闻,一群人便赴汤蹈火似的赶了上去,惹出了一堆本应该没有的事端,夺走了那么多人的生命。这合理吗?
宗念自嘲地笑了一下。若是他那些被灭门的仇人之中,也有如他一般有幸逃出、隐匿起来伺机复仇的人,那还真是冤冤相报何时了了。
好在事件暂时已平息下来了,否则他的处境便会变得十分危险。那个所谓的西域魔教,据他知道上一次魔教出现已经是50年前的事情了,若是魔教再现,江湖中却又不知道得再起多少风浪。
宗念眼神一凛,他是万万不想再掺和进去了,满心想着赶紧解惑,便去当他的游侠游荡四方。
但师兄的话里仍然没有提到他最想知道的一件事,只得等在接风宴上再好好地问一问师叔。
宗念没想到的是,这接风宴与他想象的压根大不相同。
“念儿,到我身边坐下,今天师叔要给你好好地接风洗尘,顺便再多认识一些人,将来对你也多有益处。”于戈大笑着递给他一碗白酒,酒味扑鼻而来,不怎么会饮酒的宗念发自内心地想要拒绝,但又想到这是给他的接风宴,只得难为情地接了过来。
他以为的接风宴是叔侄两人面对面地饮茶叙旧,没想到却成了一场盛大的酒会——好几个一看就和师叔一样粗放的汉子一人一罐酒,不停地碰碗对饮,甚至还兴致高昂地拼起了酒。
师叔每给他介绍一个人,他就不得不与对方对饮一碗以示敬意。
就连看起来比较斯文的岳笑师兄,喝起酒来都一副双眼发红的狠样,那股势要和宗念喝个你死我活的模样,看得宗念心里一颤。
“师弟,莫再难过了!喝下这碗酒,前事就统统被你饮下肚,统统一干二净了!”这一席话说得痛快,宗念心有所感,难得地被勾得热血沸腾起来,想着痛饮一番也好,大醉一场到忘了自己。
也不知道究竟喝了多少酒,面红耳赤、头昏脑涨的宗念终于两眼一黑,直接趴倒在酒桌之上。
迷迷糊糊之间,他似乎被什么人抱了起来,轻轻放在柔软的床铺之上。喝下肚中的白酒烧得他浑身燥热,尤其是胃部,难耐极了。但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