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贝贝说话的时候,声音都有些发颤,她偷偷回头朝我这边看了一眼,却发现有一滴清泪已顺着我的脸颊悄然滑落……
“好好的,你这是怎么了?”她吃惊地问道。我却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
也许那女孩一直在等我,可我却始终没能给她一个满意的答案……
……
沉默了许久,忽听有人在唤我的名字。抬头看时,却是见韩月梅手里拿着一盒音带,正笑盈盈地望着我,不知为何,眼中还稍稍掠过一丝歉意,支支吾吾地说道:“不好意思,这音带还你。因为……子阳留了话在上面……”
“子阳?留了话?”我脑袋一时间转不过弯来,忖思良久后才恍然大悟,忙接过那带子里里外外翻了个遍,可也没看到上面有半个字的踪迹。刚想问一问月梅,谁知她早已悄然离去了。
那盒熟悉的音带,仿佛一位久未谋面的老友一般,失而复得,才更懂得它的珍贵。而这一刻,我只想同子阳一道分享这份久违了的快乐,急急得回头朝他那边望了一眼,不想触到的却是史正良那双哀伤而落寞的目光。
韩月梅正与朱贝贝在一处玩闹,完全没有把他当作一回事情,我不禁疑到,难道与我手中这盒音带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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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晃便是小半年,三月份刚过,老师便让同学们自由组合,按要求各自制作一款电脑软件,以备毕业答辩时使用。史正良和郭鲁强找到了子阳,希望能够加入我们这一组来。我对此虽有疑虑,但子阳那边却早已爽快地答应了下来。
“你为什么不与汪少峰在一块,你们不是最好的朋友吗?”我半开玩笑地问鲁强。
谁知他却嘻皮笑脸说道:“那汪老大人虽好,但这方面却不及子阳十分之一,我还算是个明白人。我知道你这么问,多半是疑心我会跟你抢宋子阳那小子吧?放心,他那样的我还看不上呢。”
这话说得好没意思,我哼了一声,便没再搭理他。他却又觍着脸对我笑道:“开个玩笑而已,你又当真了。其实吧,是汪老大吃错了药,非要宁晨阳加入,才把我借故推开的。以老朽我多年的经验,他多半是看那小子正与冯主任打得火热,想靠着这层关系为自己的将来做打算的,重权轻友,说得就是他这号人。”我这才恍然大悟了。
鉴于当时的条件,多数的小组都选择了用数据库语言做一套相对简单的学生管理档案,可子阳说他想独辟蹊径,用相对较难的C语言做一个游戏的模型。这种想法在当时真可谓是前卫大胆,是一般同学不敢轻意碰触的课题。我们三个因深知他的能力,所以没有提出任何异议。于是在接下来的一个多月时间里,除了子阳需要编写和调试程序外,各自都负责了一块工作,每天坐在机房里面忙得不亦乐乎,生活也较之前变得更加充实了许多。
可谁也没有料到,就在准备交稿的前一天,我们小组的私密空间被人强行闯入,放在里面的程序随之不翼而飞了。子阳一得到这个消息,便及时带着我去找相关的老师说明了情况,还恳求他们,如果能再给我们三天的时间,或许可以重做一份出来。偏那几位老师对我们的话不理不睬,还一味地强调,如果明天一早不按时送来,那就只能等到明年和下一届毕业生一起参加答辩了。
正茫然间,忽听得“吱呀”一声,里间屋的门被打开了,从里面走出来一位四十多岁的人来。我看那人有些面熟,却一时想不起曾在哪里见过,直到那些老师喊他“朱主任”的时候,才恍然大悟,原来他就是那年舞会与任涛在一起,曾有过一面之缘的朱老师。
他朝我仔细端详了一番,原本Yin沉着的脸上似乎有了一丝笑意。他向我了解了事情的经过后,便回过头去对那些老师说道:“离答辩还有一段时间,孩子们不容易,咱们做事也不能过于死板了,在许可范围内,再给人家宽限几天又能如何?”那些老师听他如此一说,对我们的态度较之前也好了许多。我们两个忙向他鞠躬致谢,他却一声不吭端着杯子回里屋去了。
谁料想这边形势刚刚好转,那边又添了新的麻烦,子阳的那些手稿竟也鬼使神差地没了踪影。如此一来,子阳不由得对我们苦笑道:“大家这一个多月来的努力算是彻底废了,为了不影响毕业,我想把原先在外帮老茅做的那套系统COPY回来,在原有的基础上略做一些修改,或许可以帮大家渡过眼前的这道难关。”对此,我们三个自然没有任何异议。
半月后的毕业答辩会是在二楼的阶梯教室举行的,那里的空间很大,足足能容下三四百人。四个计算机专业班学生全都来到了会场,台下仍留有五分之一的空座。五个评审老师个个都是我们学校计算机专业的权威,加上讲台上的那个平生仅见的超大屏幕,那阵势,那气场,足以让我终生难忘。
我们小组是第三个出场的,子阳的发挥还算正常,综合评分8.5分,若不是后来出现了意外,这个第一名本是稳拿了的。
当汪少峰组的软件出现在了屏幕上的时候,我立刻被惊呆了,这怎么看都像是子阳花了半年心血才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