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鲁强似乎心有所动,便朝汪少峰笑道:“看他那个样子,准是和狮子他们一块洗澡去了。要不……咱俩也去,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嘛。”汪少峰却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对不住了,我晚上约了人,一会儿还要出去一趟呢。”
郭鲁强偷偷扫了一眼正坐在那里看书的子阳,对汪少峰冷笑道:“我就是看不上你那贱样,一看到女的就走不动道了,指不定人家心里惦记的是谁呢。”
那汪少峰听罢倒也不生气,只是回过头来瞪了他一眼,从包里拿出半面小镜子Jing心梳理了一番,吹着口哨到外面去了。
“重色轻友的家伙!”郭鲁强压低声音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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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便是周末,因全校教职工要开会,便提前休息了。午饭后子阳被浙江那边的老乡约出去玩,听说到晚间才能回来。我闲着无聊,便呆在宿舍里,懒懒的哪也不想去。
忽听门外一阵惊呼,似乎有什么不寻常的东西闯了进来,而且那脚步声离宿舍越来越近,还没等我反应过来,肩膀突然被人猛拍了一下,惊得我差点没把手中的书本扔在了地上。
“原牧野,怎么又是你独守空闺啊。史正良呢?”不用回头,也知此人是谁了。
这女孩名叫韩月梅,和史正良本是同乡,也许正是这个缘故,两人初见便有相见恨晚之感,如今看上去竟是到了要谈情说爱的地步了。按常理说这女生想进入男生宿舍基本是不可能的,但这韩月梅却为了史正良三天两头地硬闯进来,对门口那门卫视若无物,说起来倒也算是奇事一桩。
在我这里寻不到答案,那韩月梅便恨恨地骂道“这个死货,难道就为了这点小事,故意躲我不成?”看来这小两口还是吵架了的。
她一赌气便坐到了史正良的床上,竟摆出一副不等回来誓不罢休的架势。我却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正尴尬间,忽地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楼梯口方向传来,稍事片刻,一个体形偏瘦的男生气喘吁吁地拎着两袋水果从外面跑了进来,我抬眼一看,来者不是史正良又是哪个。
韩月梅虽是坐在那里仍做出一副生气的样子故意给他看,但眉眼间的恨意早已荡然无存了。
看她扭头坐在那里,史正良也是吃了一惊,接下来就是一连串如捣蒜槌一般的赔礼道歉。还没有撑过五分钟,那韩月梅便早已是笑靥如花了。看到人家郎情妾意,其乐融融的样子,我自然不会傻到继续在这里当电灯泡的,于是便寻了个理由,躲到外面去了。
眼下秋色正浓,风过处竟有几分凛凛的寒意,静静的一池秋水被风吹皱,沉寂已久的心也随之荡漾开来。
离我不远处的亭子里坐着一位二十来岁的年轻人,剑眉星目,体态修长,一头干练的短发显得英气十足。只是眉宇间微微有些倦态,像是在苦苦等待着什么。
过了许久,一个与之年龄相仿的女孩走了过来,那人的脸上才露出了久违的笑容。两人相视而笑,坐在一起说着悄悄话,甜蜜的感觉溢于言表。
可到了傍晚时分,他们之间不知为何竟慢慢起了争执。最后,那女孩一气之下便头也不回地绝然离开了,只剩下他一个人孤零零地留在那里,望着那随风飘落的一池枯叶发呆。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夕阳的余晖从高楼的缝隙间穿过,在他的胸前留下一丝桔色的温暖。他叹了口气,站起身来向着女孩离开的方向走去。两张粉红色的纸片不经意间从手中滑落,随风打了几个转,落到了我脚下的泥地上。
我望着那躺在地上的两张电影票,茫然不知所措。直到他的背影快离开了自己的视线,才匆忙从地上捡了起来,跑着追上前去喊道:“哥哥,您的电影票丢了。”
他回头那一瞬间,脸上浮现出了淡淡的微笑,但他没有将两张电影票收了起来,而是重新放回我的手中,笑着说道:“这个东西对哥哥来说已经没用了,你要是喜欢,就带着你最好的朋友一起去吧。”说完便摸了摸我的头,转身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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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宿舍的时候,子阳已经回来了,正安安静静地坐在床上看书。那郭鲁强四仰八叉地躺在那里戴着耳机听着时下的流行歌曲,时不时的还跟着原唱吼两嗓子,调子全都游离在九霄云天外了。
子阳一看是我,便合上书笑道:“你总算回来了,今天我们几个在一起玩的时候,有人带了我们家乡的几样糕点过来,我知道你本是爱吃甜食的,于是就偷偷帮你藏了几块,快过来尝尝吧。”
说完便从身边拿出一个红色的小盒,刚一打开,那浓郁的香味便扑鼻而来,令人垂涎欲滴。
郭鲁强蹩脚的歌声也戛然而止,他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跑到子阳的床前一看,传说中的哈拉子便立时流了出来。
我挑了两块放在口中,禁不住赞叹了一番。看到郭鲁强吃得正香,便将子阳偷偷拉到屋外,拿手中的电影票在他眼前晃了几晃,愣是把他吓了一跳。
我忙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他这才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我还以为是你自己的主意呢。说起来本是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