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惊讶会用这么伤心的声音说话的公皙澈,凤诺清惊讶的喊着,但是喊道一半,他便被公皙澈阻止了。
「从此往后,世间再无鸠雀楼,更无公皙澈。」捡起手中的剑,公皙澈随意的抓起了一把自己的头发,只见刀光一闪,乌丝寸断。昔日公皙澈最为喜欢的他的发,现今却被他视如草芥的踩在了脚下。瞧见了洛谨懿微微转头看向自己,公皙澈笑了,泪水落下,他却笑得痴狂,「我心死,意绝,情断。」
语尽,忍着背上的疼痛,公皙澈脚点地,便跃上了外头的屋顶,在下一瞬,他已经没了人影。地上仅留下了他那一头青丝,以及那柄他视如珍宝的长剑。
那是他与洛谨懿初识之时,洛谨懿所赠之物。
如今,便如同他那三千烦恼丝,全都已经被舍弃了。
「若我不曾记错,你该是他的师兄?」范镜峦这么说着,这惊人的事实惊得大家都愣住了。
「是又如何?一切与你无关。」不知是不是凤诺清的错觉,他隐约觉得洛谨懿的声音之中蕴藏着一些怒气。
「的确与我无关。但是好歹我也算是为自己除去了一个死对头,也算是好事儿。当然,这一切都要多亏身为他师兄的你,若不是你,我想……无人可以伤害他到这么深的地步吧?」说到这里,范镜峦便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亏得他以为自己千算万算定是能够赢了我,却不料,我在那次他搅了我的好事之后我便找来了最好的棋子,而这枚棋子,也就是你,竟伤的他对这凡尘俗世绝了望。」
「你是故意的!」努力的撑起了自己的身体,被皇甫逸南及时的撑住了身子的凤诺清无力的依靠在了皇甫逸南的身上说道,「你早就知道师傅会来……所以你就……」
「我早就知道这个人会来?哼,原本我是打算借他之手杀了你们,但不料这个人跳出来捣乱。但是也无妨,洛谨懿你对公皙澈的排斥感我也知晓,自是不用担心。但是,这一切也不能怪我,若不是这个心狠得好似石头一般小心眼的男人,公皙澈又怎么会失落成那样。所以千错万错,错的,都不会是我。」说着,范镜峦将目光再转向了洛谨懿,他无所谓的笑了一声说道,「洛谨懿,但他会如何,于你而言其实并不在乎不是吗?倒不如说,如今公皙澈所选的路,正合你心意。多年以来你躲着他,甚至不惜乔装打扮也要混过他派出来寻你的人手,足以见得你有多么的讨厌他,这也便是为什么你今日可以轻而易举的伤他至此。既然无所谓,我也不过是做了个顺水人情,少了你的麻烦,不是吗?而现在,他彻底断掉自己的所有消息,甚至舍弃了一切,便是连名字都舍弃了,你只不过是开心而已,你又何必装成一副生气的样子来引人发笑?」
自凤诺清认识公皙澈以来,他是第一次见公皙澈落泪。正如范镜峦所言,今日的公皙澈,是真的伤透了心。高傲如公皙澈,绝不低头,绝不示弱,可是……
洛谨懿来了这里,却一眼也不瞧公皙澈,多年未曾相见而好不容易见上一面的结果,却是这样,换做是谁,恐怕都受不了吧。
「我与他的事,别人无缘置喙!」好似是被激恼了,洛谨懿用着凌厉的剑法向着范镜峦攻击,一招一式,狠戾无比,几乎教人无法还手。开始还能够勉强应付下来的范镜峦到之后则是开始越来越难以招架,只是片刻之间,他的身上便已是伤痕累累。
终于,范镜峦无力的跪倒在了地上,不停的喘着气,他的衣衫染了血迹。
「你,永远赢不了公皙澈。」剑架上了范镜峦的脖子,冷冷的这么说着的洛谨懿看着那只是轻笑着的范镜峦。
「想要来一出师兄为师弟出头的戏码不成吗?洛谨懿?你就算极力要做这些事情,也只不过是让你看上去更加可笑罢了!而且,在你对我做这些事情的时候,你以为公皙澈可以平安的离开这个地方幺?」范镜峦的笑,突然变得有些可怕,「实话告诉你吧,为了保证今日无人能从这里活着出去,我早就要人在外头候着了,凭他的伤势,他恐怕早就死了!」
「什么!」惊得大家都愣住了,而洛谨懿的手也在不断的颤抖,是因为愤怒还是因为什么,无人知晓。
「你再说一遍!」几乎是吼出来的,洛谨懿现在相当的愤怒。
「再说一遍也是一样的,公皙澈虽已决定不过问尘世,但是我已决定将这里变成阿鼻地狱,他再怎么想要脱离尘世,也注定只能他只是死,而没有别的选择!这一切不过是你的错,洛谨懿。」
「你这该死的混账!」突然暴怒的洛谨懿一时之间失去了理智,猛地一剑挥去,他割开了范镜峦的喉,而后甚至来不及和凤诺清他们多说什么,便一脚踹开了范镜峦,然后朝着外面冲了出去。
「你还好吧?」皇甫逸南瞟了一眼躺在地上只是笑着等着自己最后的终结的范镜峦然后问向凤诺清。
范镜峦还未曾彻底的断气,他看着凤诺清和皇甫逸南,虽然现在的他因为声带也一道被割开了而无法说话,但是他的嘴角却还在不断的笑着,而他怨恨Yin冷的目光则是盯着他们久久不曾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