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对方见她一面。
思及疏虞,朱砂心中涌起无限的甜蜜,以及无限的悲伤,以及接下来的决然。
出乎她意料的事,雷恩十分好说话,他并没有为难她。
朱砂真正做到三人对面时,还有些心神不稳,就这么进来了,雷恩竟然没记恨她?她露出个浅淡的微笑,对雷恩开口,“你是个好人。只是,以后对人别这么好,他人并非如我这般没有敌意的。”
雷恩有些好笑,当初讽刺的话语尤在耳边,此时再见,她竟然劝诫他对陌生人有戒心,倒也新奇。雷恩自然是瞧出她没坏心才放她进来,他一个兽人对女人起不了什么怜香惜玉的心思的。
见雷恩并未反驳她,她知晓雷恩听进去了,心情稍微放轻松了些,雷恩对她没敌意,那么接下来的交易他们应该也会答应的吧。朱砂定了定心神,开口道,“我想用一则信息,换取三位前辈拉我家尊主一把的机会。”朱砂偏头遥望疏虞,三人顺着他的目光瞧去,瞧见那坐在剑上冷漠无情的白衣剑修。
“也无需三位前辈多做什么,只希望尊者与他人起冲突时站在尊主这边。”朱砂定了定,直直的望着沐青,“沐前辈,尊者是站在您这边的,希望您能相信他。”
“我凭什么相信你。”沐青并未拒绝也没接受,而是反问了一句。
“沐前辈可知,此界并非真实的?”朱砂说道此处流露出深沉的悲哀,“我,不过是造物主制造出的一款模型,类似我这样的人,我发现了几千个人,相似的容貌,相似的性格,相似的爱好,零零散散的分散在此界各处。初时我不解,很是震惊,以为有人要对付我,故而将那些人全都找出来一一杀了,我死不足惜,但我不能让人利用我伤害到尊者。然而,之后我又发现,相似的个体并非我一个,我先后发现几款不同的人,他们皆有几千个,就像是雕刻木马,同样的木马雕了几千个,除了些微的细节不同,其他的将近一样,像是有了个模子,其他人粗糙的制造一般。”
“我,复制的是至尊,白月光,复制的霜月仙子,贺文璋复制的是当初的椽缘散人,还有其他诸人,我不想一一细数。在我生出自我意识之前,我以自己妩媚魅力为傲,明了周围一切皆虚妄后,才察觉到自己多么拙劣,不用站在至尊面前,我只远远以往就自惭形秽。从那时起,我就明了,其中有一个大Yin谋。我勘不透,又不敢言,惶恐不安的同时,又深深的担忧着尊者。尊者也是异界人,这个Yin谋,会不会伤害到他?”
“半年前从尊者处知晓您要破界之后,我便缠着尊者要来。我希望可用我知晓的任何消息,换得你们站在尊者一边。我不求你们保得尊者性命,只求你们信尊者一次。”
朱砂深深的望着三人一眼,就着跪坐姿势朝前一拜。
雷恩望向沐青,水源琨傻眼的望着朱砂,他们躲避不及时,生受了朱砂一礼,这生意不谈也得谈了。
沐青深深的望着朱砂一眼,开口道,“我只问一个问题,若是你能回答,这比买卖我做了。”若是回答不出,那礼朱砂施了也是白施,毕竟沐青给了机会。
“什么问题?”朱砂双眼一亮,期盼的望着他,只要答了这个问题,尊者就有了沐青的帮衬,出界的几率又大了三分。
“裴夕,有什么问题?”沐青却避开她指出来的大Yin谋,也没问此界到底是有什么问题,而是提出了个看似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但朱砂并不敢轻易作答,生怕自己答得不好,就失去了这个资格。
朱砂苦苦思索,裴夕能有什么问题,不就是当初一道遗留下来的一直没有汲取教训的异界人吗?莫非沐青怀疑裴夕是假的不成?
假的朱砂忽然想起一则秘闻,心跳得扑通扑通快,手紧张的出了汗,呼吸也急促几分,她嘴张了张,似乎想要将秘闻倾口而出,却又担忧这个答应不是沐青想要知晓的,误了这个机会。
朱砂深吸一口气,又冥思苦想有关裴夕的事,最后朱砂平复下心情,小心翼翼的开口,“我曾听说过一则传闻,但我不保证这传闻的正确性。”她望了沐青一眼,心又扑通扑通跳,若这种传闻是真的,那背后的人朱砂完全不敢深思,念及疏虞,朱砂豁了出去,她本就抱着必死的决心来的,难道此时她会打退堂鼓不成?
“裴夕他,死······”朱砂未能说出后边的话,她整个人犹如一张壁画美人被割裂成细碎的纸屑,在三人眼前就这么如沙般坠落,最后消散于空间之内,再不留任何痕迹,连带着她纯白的灵魂。
“又是这样。”雷恩想起鸢十三,当初鸢十三也是在他眼前如此消失的,他话语中也提了裴夕。
裴夕到底有什么问题?
朱砂死在三人面前,三人心情都不好,又不是杀人狂魔,看到熟悉的人死在自己面前,或多或少都会有些许触动。水源琨叹息着一条鲜活的生命就这么消逝,生命真脆弱。难得的,他对接下来的破界有种坦然,不似先前那般紧绷了。连个弱女子都能坦然赴死,他一个大丈夫,又有何惧。
雷恩却是叹息朱砂对疏虞的爱恋,她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