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叶潇扬还想说什么,罗漪已经挂断了电话。
她伏在床上,发誓这是她最后一次为这个男人难过。
她和他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月亮怎能拥抱太阳的光辉呢?
从此以后,桥归桥,路归路。
日后再相见,彼此也只是最熟悉的陌生人了。
从高中走到现在,他们花了九年。
可分手,却连九分钟都用不了。
分手的程序也很简单,号码一换,微信一删,从此是路人。
罗漪没有回汐水,也没有回桐泽,她彻底从原来的朋友圈消失了。
她把罗恒洲带到了位于南方的一个城市,名叫金沙。
这里好山好水,适合养生。
最关键的是,小时候她跟爸爸来过一次,曾在这里的金门寺求过一串佛珠。
罗漪每天早晚推着轮椅带罗恒洲出来散散步,这样安逸的生活倒是顺带着把她的身体也养好了一些。
福祸相依,她失去了一些东西,却也得到了一些东西。很难说得清,哪样更好。
罗恒洲问过她一次:“小叶呢?最近怎么都没见你打电话。”
罗漪说道:“分了。”
罗恒洲惊讶:“为什么分了啊?”
罗漪只说了一句:“不合适。”
他们花了九年时间,竟然发现彼此不合适。
罗恒洲当然不信。
他还想继续追问,罗漪却说:“爸爸,你今晚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知女莫若父,罗漪回避的态度,让罗恒洲品出了什么,他识趣地终结了这个话题。
时间过得很快,一眨眼过年了。
新年的第一天,罗漪去金门寺上香。
寺庙里钟声贯耳,善男信女熙熙攘攘,香火鼎盛。
不食人间苦,何曾问神佛。
罗漪对着寺里的金身大佛,虔诚地拜了三拜。
大慈大悲的菩萨啊,求您快点让爸爸的身体好起来吧。
她望着佛像,继续默念。
希望他一切都好,也希望他能找到可以给他幸福的女孩。
他是陪伴她整个青春岁月的男人,她不恨他,也不曾后悔跟他在一起过。
那些快乐幸福的时光是真实存在过的,她遥祝他余生安好。
罗漪把香插|入香炉中,正要离开,却被叫住。
“施主,请留步。”
罗漪回头,原来是金门寺的住持。
“施主好生面善。”住持年纪大了,眉毛胡子都花白了。
罗漪记得十几年前来到金门寺的场景,那时候住持刚刚上任,她还是个小女孩。
时光如白驹过隙,转眼都过去这么多年了。
“我小时候跟爸爸来过这里,”罗漪说道,“当时还向您求了一串佛珠。”
“原来如此,”住持问道,“那佛珠现在何处?”
罗漪迟疑道:“丢了。”
住持捻着手里的檀香佛珠,闭目冥思片刻,缓缓说道:“那佛珠与施主尘缘未尽,假以时日,定当归来。”
“会吗?”罗漪觉得住持在骗她。
住持神秘一笑,呵呵道:“不可说,不可说。”
罗漪并未把住持的话放在心上,她只当住持是在安慰她。
回家之后,罗恒洲问她去了哪儿。
罗漪:“我去金门寺了。”
罗恒洲:“你去寺里烧香拜佛,怎么不带我去?”
罗漪想说他的轮椅不方便上下山,又觉得这话说出来会伤人,便道:“那下次我带你一起去。”
*
叶潇扬在罗漪跟他提分手之后,立即回了北京一趟。
他先回家,发现钥匙打不开门了。
他等了好久,没等到罗漪,却等到了一对接孩子回家的夫妻。
“房东呢?”叶潇扬问。
“什么房东?”男人态度不好,“这房子是我们买的。”
“买的?”
“是啊,上个月刚买的。”
叶潇扬只觉得大脑一阵眩晕,罗漪把房子卖了?
“那原房东去哪了?”
“我哪知道去哪了?”男人嘀嘀咕咕,他掏出钥匙开了门,又说道,“你别站我家门口啊,当心我找小区保安。”
叶潇扬只得去罗漪工作的报社。
“罗漪啊,她上个月离职了啊。”报社主编感慨道,“哎,这小姑娘真是可惜。干得好好的,我还指望给她升职加薪,她突然说不干了,连北京户口都不要了。”
“您知道她去哪儿了吗?”叶潇扬问。
“她没说,就说要休息一阵子。”主编说道。
叶潇扬思忖良久。
主编又道:“我还挺惋惜的,她有才华,工作又努力,是块好料子。当初她为了做雾霾专题,跑到河北走访调研,回来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