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我明天一早会过来交接。”
“他们是不是早就知道了?”突如其来地开口,肖季琪似乎要证实著什麽。
“……”深深的看了一眼肖季琪,“两个月前小砚翻了我的档案夹。”
“……”江俊开门,没有等到肖季琪的什麽话,他知道,也许现在,男人要的仅仅是独处,可他还有一件事情必须要说,为的是让这个男人不至於明天那麽狼狈,“江砚骆把陈运灵带回家了,你和他……”
关门,将所有都屏蔽在外,肖季琪缓缓地走到办工桌对面的沙发上,将人狠狠地摔在上面,看著十几年如一日的地方,肖季琪想哭,却怎麽也哭不出来。
当自己付出所有换来的东西却被人告知这本来就不是你的时候,当以为那是别人对你的信任的时候去发现自己最信任的人只是利用自己的愚蠢。
多少时间日夜不分的工作,多少次身体不适却还是硬撑著跟别人谈判,又有多少次面对著冷嘲热讽把所有一肩扛地担待下来?
是他,是他肖季琪,是哪个18岁高中还没毕业就替这些东西卖命的肖季琪,愚蠢的肖季琪,白痴的肖季琪,十几年来连一顿正常的饭都吃不上的肖季琪!
他想叫,想哭,想流泪,却发现连那个卑微的一点点希望都不给他。
他已经不要了,他已经决定把什麽都还给你们,为什麽连最後一点点时间都不给他?
我已经不爱理,我已经放弃那一点点卑微的希望了,为什麽连一点点光明都不给我?
上天,为什麽那麽对他,为什麽付出了那麽多,却不能公平地收回一切,却反而要他剔骨削rou地都拿走。
颓然地看著昏暗的所有,肖季琪真的觉得自己累了,累得手臂还没有到晚上就痛得锥心蚀骨。
茫然地拿出镇痛药,静静地倒了一把,直接塞进嘴里,似乎那不是药,而是糖豆子一般。
止痛药不能解决突如其来的痛,肖季琪死咬著唇,左手紧紧地抓著右手臂,痛,一瞬间豆大的汗从额间滑落。如果有人说被刀扎很痛,如果有人说被枪打很痛,如果还有人说老虎凳很痛,那现在,从骨头内部散发出来的痛,直冲脑部那根最敏感的神经,让人痛得只希望快点死去。
不像别人痛得翻滚大叫,男人只是窝在沙发里面,紧紧地咬著唇,静静地疼著,双眼,无神地看著前方,痛得茫然,痛得已经不知道他还拥有什麽。
“宝宝,要记住,不可以那麽容易相信别人啊。”那是陪了自己十几年的女人,模糊地记得女人总是带著淡淡的微笑,还有浓浓的悲伤,那双手,带著属於母亲的温柔却因为生活而粗糙。
“妈妈……”痛,太痛了,肖季琪低低地叫著,想要像曾几何时一般,拥有一个温暖的怀抱,那个怀抱是爱著他,全心全意的爱著他。
一滴泪落下,为的是自己的那颗被瞬间打烂的心,还是那颗被人踩在脚下的心?
神志因为止痛药而模糊,模糊地看见有个女人静静地摸著他的头,就如同当年一样,用世界上最温柔的眼神看著他,注视著他。
那是多久前的事情,久到肖季琪只记得对女人的抱怨,却忘了每次女人晚归後,总会给他带一块平时吃不到的鲜nai蛋糕做早点,而女人永远只是笑著看自己吃完,然後洗澡睡觉。
“妈妈,我想你了……”
那一天,肖季琪并没有离开办公室一步;那一天,肖季琪从昏睡醒来,只是静静地坐在办公室的落地玻璃窗前,看著日落,月起,又看著月落,日起。
当办公室外一下子热闹得跟菜市场一样的时候,肖季琪也只是静静地看著楼下的车水马龙,办公桌上,放的是他十几年来属於他自己的东西。
小小的一个纸箱,这个纸箱,十几年前是他自己捧著过来的。
“你们不能进去,肖总……”
“还是肖总呢,都到这个时候了。”陈运灵的声音,带著前所未有的趾高气昂。
门被打开,回头,看见的第一个人是江砚骆,身後,是陈运灵还有江俊,再後面是一脸焦急的林净,当然还有一群看八卦的职员。
似乎终於等到这个白痴总经理下台的一天了,每个人都带著属於他的快乐。
肖季琪对著林净淡淡地一笑,点了点头,却看见林净悲伤的眼神,只是肖季琪选择忽视,抬头,对著江砚骆他们,淡淡的一笑,“来了啊。”沙哑的声音,肖季琪才发现自己已经一天一夜没喝水了,估计目前的面容也憔悴到死的了吧。
一群人突然之间变得没有外面的嚣张,一个个安静地走到办公室里,林净想要关门,却被肖季琪叫住了,“林净,帮我倒杯茶吧。”
“……”静静的看了一眼面前的男人,枯黄的面容,却带著从前不多见的笑,男人很少笑,但笑起来却很孩子气。转身出门,林净心痛。
“江先生,文件呢,只要签字就行了吧?”开口,对於江俊,肖季琪是感谢的,至少不用那麽狼狈地面对这些人,这些并不把自己当人看的人,淡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