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让自己不痛快?”
柴山说:“这件事是过去了,可眼下又出现新问题,你们侵吞了我的钱,还不出来就得付出代价,别指望我再像上次那么好说话。”
“您想怎样?”
“嘿嘿,两条路供你们选,第一条按我们道上的规矩办。”
柴山向手下丢个眼色,那人出列将一把中号菜刀放到孟想跟前。那是把簇新的关孙六剔骨刀,莉莉家的厨房也配备这个牌子的刀具,孟想早已用顺手,端得是吹毛断发削铁如泥,在这儿亮相肯定不是切菜而是砍人。
柴山当即毫不含糊地指名用途。
“宽限你们一个月,这1100万的利息请孟桑用一根小指代替。”
断指是日本黑帮的常见刑罚之一,孟想看过很多此类影片,那血淋淋的情节若是降临到自己身上会是什么感受,只是想象便不寒而栗。
柴山话音刚落顾翼已急声问他第二条路是什么?
“第二条就温和多啦,如果这一个月内你愿意做我的禁脔,任我处置,我不但不要孟桑的手指,连那1100万的本金也白送给你。”
他果然贼心不死,借端生事,孟想怒发冲冠,昂扬吼叫:“混蛋!你做梦!”
一个流氓应声上前踢倒他,坚硬的鞋底踏住他的头,让他的脸和粗糙的地面紧密摩擦,一缕血腥已从鼻孔流进嘴角,身受摧折孟想仍怒不可遏,歪着嘴狂喊狂骂,头骨立马被踩得格格作响,只要对方稍微用力跺脚,他的脑袋或许就会成为爆炸的气球。
“住手!”
顾翼大声喝止,冲柴山急嚷:“只要我答应给你玩,你就肯放过我们是吗?那好,先解开绳子!”
孟想大惊,以为他真要牺牲色相保全自己,嘴已被地面封住说不出话,便像受伤的虫子胡乱扭动。柴山也以为顾翼真心屈服,命人为其松绑,打开烟盒取出一支雪茄说:“到底是小翼聪明,先过来抽支烟吧,不过不能用上面的嘴,得用下面那张嘴。”
他yIn猥调戏,流氓们附和嘘声,纷纷做好看戏准备,顾翼起身揉了揉手腕膝盖,恝然巧笑:“那就先谢谢您啦。”
他上前两步,走到菜刀旁忽然弯腰捉住刀柄,疾风般向四面挥舞一圈,高叫:“都别过来!”
柴山见他临时生变,情知他不肯乖乖就范,戾气涌现,粗声威胁:“小翼,你在耍我吗?劝你还是老实点,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空气瞬间布满锐利的锋刃,人们屏息凝神,好像稍微一动就会被割得遍体鳞伤,头上的棚顶也恍然变做脆薄的玻璃,极细微的音波都能令其粉碎。
孟想恨透这恶棍,趁那踩头的流氓不注意,奋力翻身挣脱,朝顾翼喊叫:“小翼你别管我,快逃!”
他这一动打破平衡,流氓们亮出爪牙,只待柴山一声令下便叫这二人有来无回。
顾翼怎么可能丢下他独自逃命,电光火石间已做好决定,调转刀锋对准自己的左手小指狠命一削,红雾闪过,指头落地,现场哑然无声。
孟想在他身后看不清情况,瞥见掉在地上的小指头才回过神来,立刻像中枪的野兽凄厉嚎叫,拼命跪行靠近。顾翼也已跪倒在地,菜刀脱手,抓紧左手腕,身体激烈颤抖,努力对抗那撕心裂肺的剧痛,发出一串尖锐的抽气声,稍后捡起断指放在掌心里递向柴山,咬着牙吐出碎玻璃片般的音节:“这是你要的小手指,拿去吧。”
众人方醒悟到他在替孟想断指,一齐悚然动容,孟想愧急自恨,像有一把长矛戳在胸口旋转搅动,额头抵住顾翼背心失声痛哭。
柴山一直把顾翼当成路柳墙花,只不过心气比寻常庸脂俗粉稍高一点,使些手段仍能任意亵玩,殊不知他这般刚烈,看那架势宁愿玉石俱焚也不肯屈膝相就,他惊怒震动又找不到台阶可下,一时恶相毕露,正要指示手下人行凶,一名喽啰从外跑来向他耳语几句。柴山微露诧色,吩咐:“请他进来。”
顾翼拼死表明决心,其实并没有脱险的把握,忍痛遥望那将要出场的新角色,脸庞顿时被惊讶覆盖。
“野口桑!”
听他低语,孟想也抬起头,看到野口那被泪光涂花的身影,真恍若梦中。
野口穿着一身庄重的和服,昂首挺胸Jing神抖擞,双目恰似擦过油的玻璃器皿矍铄锃亮,在身后那躬身随行的流氓衬托下倒有一股江湖宿老的威武气魄。
更令人纳罕的是,见他到来,柴山起身整肃衣冠,率领手下上前迎接,毕恭毕敬施礼道:“野口叔叔,您怎么来了?”
野口已发现顾翼受伤,绷着的脸更像个青黑的铁砂盘,右脸的伤痕微微抽搐,看来十分狰狞,指着他和孟想诘问柴山:“你又是为了什么把这两个孩子抓来这里?你事先不知道他们是我的朋友吗?”
他好像真是柴山敬重的长辈,严厉训斥下,柴山也不敢失礼,垂首解释:“他们捡到我的钱,我想让他们物归原主。”
野口登时明了,冷笑:“原来那一亿五千万是你的呀,我就纳闷丢了那么大一笔钱却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