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的两个人。霍己厌又走近了一步:“你觉得我像你的教主吗?”
白千行能够感觉到,教主身体里的戾气尤其重,不想忤逆他,只点了点头。
霍己厌又说:“那你还像当年的顾护法吗?”
白千行睁眼看着霍己厌,坚定地摇了摇头:“对不起。”
霍己厌抚摸着白千行的脸,白千行才停止了摇头的动作:“对不起什么,做回顾护法,回到我身边,不愿意吗?”
白千行不愿意,教主从来没有喜欢过顾护法,只有玩弄和戏谑,但是教主真心喜欢过白千行,他不想变回顾护法,变回教主的一个玩物。
霍己厌看着白千行满脸不情愿的样子,也没有大怒,他一手掐住白千行的下巴,附身踮脚,在白千行的脖子上故技重施,一口咬下去,将舌尖血传给白千行,末了还贴心地帮他把伤口舔舐愈合,留下一个暧昧的吻痕。随之,白千行的额头上,开出了一朵三瓣红莲。
霍己厌心满意足地一笑:“这下逃不掉了。”
然后轻轻跳下焚身柱,一路狂笑着走了出去。
他还是爱着白千行的,只是这种爱,掺杂了原教主的脾性,变得有些连自己都不知道的变态。
回到自己的宫殿,打算好好洗漱一番睡个好觉,作为太子时的霍己厌并不在乎这些繁琐的事情,但是作为葬花教主,他是个极其在乎自己容貌的男人,不然他也不会采用那么残忍的方式只为保持自己容颜不老。
一群原宫廷的侍女为其沐浴,大浴池上飘满了红色的花瓣,一头乌黑的头发荡漾在水中,少年身躯稚嫩而诱人。
忽然外面的门被人敲了几下,霍己厌最烦有人打扰他的香妃浴,赶紧打发人将其赶走,敲门声便没有了,随之而来的是一阵骨笛声,那声音霍己厌很熟悉,是与他的骨陨相合的骨笛。
三下两下起身穿衣出去,看见雪寂正坐在庭院里吹笛。
葬花教主在世时雪寂还没有化形,因此在此刻霍己厌的记忆里,他是与自己的前世唯一没有瓜葛的人。
霍己厌在他的身边坐下:“叫我来有何事?”
雪寂停下吹奏:“听说你拿到葬花鼓了,是师父亲自给你的?”
霍己厌:“是的。”
雪寂望着一轮朦胧月影下的婆娑树:“我觉得师父他变了。”
霍己厌笑了:“我倒是不觉得,他和从前一样无情。”
雪寂看着他:“你还是不肯原谅他?”
霍己厌手向后撑着地,半仰着看着月亮:“现在说原不原谅还有什么意义吗。”
雪寂理性分析:“如果是以前,师父绝对不会把葬花鼓给你,甚至不会允许你涉足三界之乱,更别说放任你重振葬花教了。”
霍己厌不以为意:“也许是他想通了,要站在我这边呢。”
雪寂叹了一口气:“也许吧。自从将你复活,师父便再也没有向我倾诉任何想法,我越来越不懂他了。”
*
九重天。
“哇!你看呐,那是不是芳华天君?”
“好像是诶,天哪,他不会不知道天庭对他下了禁令吧。”
“要不要去通知神君?”
“算了吧,他在浇花呢,现在这个辰光,最是惹不得神君的时候。”
“那芳华天君可就惨咯,走,我们去看看热闹!”
缇萦神君正在浇灌那些宝贝的花,鬼王对这里新造的花园并不熟悉,一脚就踩上了一朵娇嫩的花。
缇萦先是看到那只欠剁的脚,刚要破口大骂,一抬头看清来人的脸,要骂的话瞬间飘散到九霄云外了。
“你怎么在这里?”缇萦的声音有些颤抖有些激动,就是没有半点对于禁令的怒火。
鬼王一抬脚,发现自己刚来就又犯了个错,忙弯腰把那花扶了起来。
此时缇萦也已经完全回过神来,到底是三界之主,能够稳得住气,开始给自己的话语加上威严加上愤怒:“你怎么在这里!”
鬼王心想这两句一模一样的话,偏偏给他说出了截然相反的感觉,如果不是他知道他是个什么脾性,估计难分真假。他笑着说:“神君,就这么爱惜我送的花?”
缇萦将手中的花洒一丢,一掌推开鬼王,一脚又踩上了刚刚被鬼王扶起来的可怜小花,头也不回地走了,在鬼王看不见的角度,嘴角轻轻上扬起一个小小的弧度。
他都回来了。
还要浇这些花干什么。
缇萦走的不快,为的就是让鬼王能够跟上他。到了大殿,缇萦坐上宝座,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神君发言:“九重天明令禁止你芳华天君踏足,你可知罪?”
鬼王笑嘻嘻:“芳华天君没踏足,我现在是鬼王冥司,何罪之有?”
神君觉得他是在抬杠,很生气:“狡辩!来人,给我扔下九重天!”
……
没人来。
神君很没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