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出了窝,抖了抖身上的毛,用叼来的树枝把岩壁那儿遮得严严实实,左右看了看,觉得满意了之后,才跑开。
我在灌木林中穿行,这里的植被并不茂密,叶质坚硬,树皮粗厚,为了防止水分流失,表面都有一层蜡质,间或有些花,比如风信子,我仔细的寻找着,终于在一片比较茂密的灌木丛中发现了一个小水坑,汩汩的冒着地下水。
我高兴地叫了一声,把头浸在了冰凉的水中,直到再也忍不住之后,才把头伸出来,甩了甩,水珠四溅,我看到水坑边有一些小动物的足迹。
不动声色的留意着这一切,我用在海岸边发现的一个烂陶罐装满了水,带回了岩洞。
在某些方面,相对于人类的身体,动物有着无可比拟的优势,但是在喂水这个动作面前,即使人类时候那种残缺的手,也比现在用嘴叼着个陶罐要容易。
我把水浇在金毛脸上,身上,然后再撕下一片衣服,用嘴叼着擦了擦他的身体。
我得承认,这些照顾人的活,我做得不太顺手,毛躁的动作让金毛微微呻yin了一声。
听到他的声音,我赶紧放轻了手劲。
金毛睁开了眼睛,刚醒过来,大约还有些恍惚,目光无神地看着我,一会儿之后,终于有了焦点,他皱着眉,好像说了句什么。
我动了动耳朵,努力地想听清楚他到底说了什么。
等到终于明白了他说的话之后,我脸色有些难看,因为金毛说的是,没死,也快被我弄死了。
这只嚣张的狮子,太不知道感恩了。
金毛陷入了时而清醒时而昏迷,他清醒的时候,会半靠在岩壁上,努力的吃着我弄回来的食物。
幸好这座无人岛,对于我们这些野兽来说,有着许多的猎物,灌木林中的獾和兔子,礁石上的海鸟,海滩上的牡蛎等等。
吃下这些食物,对于狼形的我来说,当然是毫无问题,但是,对于人形的金毛来说,茹毛饮血,就困难了点——人类的脾胃早已经适应了熟食——但是他现在连变身的力气都没有。
我看着他满脸痛苦的撕咬着手里的半只鸟,想了想,就跑了出去。
我想起了那些海鸟筑巢的地方好像有许多鸟蛋,生吃的话,应该没什么问题。
运气不错,我找到了好几个鸟蛋,把它们弄回了岩洞,叼到金毛面前,我才发现,金毛已经倚着墙睡着了。
他的烧还没有退,连呼吸都带着热度。
等他再一次醒过来的时候,我叼来了几根木棍,用脚在地上划拉着,写了一些字,他喘着气看着我写的东西,问:“有用?”
我点点头。
他伸出虚弱的手,把衣服撕成了布条,然后把那几根木根绑在了自己的胸口,做了一个简易的夹棍,用牙咬着打了个结,他脸色惨白,额头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全身因为剧痛而微微发抖,他嘶哑着喉咙,断断续续地说,“要——要是——能喝杯提尔斯葡萄酒——就好了!”
金毛的伤好得很慢,也许是太重了,完全没有以前那种恢复速度,几天之后,他才终于能够拄着个拐杖走出岩洞。
我们两个来到那片白色海滩,看着一望无际的大海,金毛佝偻着背,脸色焦黄,带着病态的红晕,以往的神采飞扬只剩下憔悴,我知道,他的伤并没有得到好转。
他需要医生和药物的治疗,我们必须寻找救援。
我在沙滩上写了些字,让金毛看着,金毛点点头,同意了。
我们在沙滩上呆了一会儿,看着满地的螃蟹横行,它们瞅着周围没有危险就爬出洞xue,然后在沙滩上匆匆忙忙的爬来爬去,忙忙碌碌,寻觅着食物,然后被卷过来的海浪带走,冲刷着不知道到哪去了。
我在树林中找到了一些枯枝,以及干草、树叶,带回了岩洞边,金毛坐在那儿等着我。
我看着他用了整整一个小时,笨手笨脚的钻木取火,终于,那几个火星落在了干草上,火点燃了。
金毛兴奋的看着这一切,对于还野性未退的狮子来说,火无论在什么时候都是一个神秘而危险的东西,遗传基因中的刻印让他永远对火敬而远之。
金毛往火堆上扔着枯枝败叶,火熊熊燃烧着,在这么热的天气里,还站在一堆火旁边,金毛汗如雨下,我让他退开点,站在旁边的石头上,往火堆中扔着树枝。
我们把树林点着了,这些表面有着蜡质的树木,非常结实,一会儿之后,一股滚滚的浓烟就冒上了天空,噼噼啪啪的爆裂声不绝于耳。
只要这附近有船只经过,应该都不会忽略这个信号。
等了两天,金毛已经越来越虚弱,他清醒的时候越来越少,虽然这两天因为大火的缘故有充足的rou食,但是他还是没有抵过伤口的恶化。
我在他身边都能闻到一股淡淡的腐败的味道,他的伤口在发炎。
我毫无办法,甚至都不敢去舔他的伤口,只能在他身边团团转,如果金毛就这么死了怎么办?如果我们永远离不开这个荒岛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