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谈心,希望他们能克服困难,加把劲把片子拍完,拍成功。好在演员们都不是什么难相处的人,导演都说破嘴皮子了,哪有不给面子的道理,自是心里有怨也不当面提出来了。
纹身师傅们总算忙活完了,离开的时候,陆丞仍然坐着,保持着八小时前的动作,就这样侧着首对师傅们说了一声感谢。
阿青在门口站了许久,仍不见陆丞起来,他蹙了蹙眉,走到陆丞面前,蹲下,“你怎么了?”
陆丞惨兮兮地笑了一声,“脚麻了。”
阿青顿时哭笑不得,“脚麻了你就这样一直坐着?跟人说一声,自然会有人扶你起来。”说着,站起身转到陆丞身后,架起他的双臂,欲把他抬起。
陆丞的脚已经完全没知觉了,一站起,一触碰,那种酸到骨子里的感觉立刻席卷而来,于是一个没站稳,身子后仰,将重心都压在了阿青身上,两人咚的一下,同时摔在了木质地板上。
阿青开玩笑似的说了一句,“重死了。”随即双臂大开躺在地上,也不打算起来了。
陆丞呵呵笑了数声,“要是某一天我因演戏残废了,你会不会嫌弃我?”
“那每次做|爱的时候不都是要我主动了,嫌弃,当然嫌弃。”阿青调笑着,尾音都禁不住上扬。
两人正笑呵着,阿青的手机响了,他伸进上衣口袋舀出来,举在半空看了一眼,眼神透出稍许疑惑,最后还是犹豫着按下了接听键。
陆丞正侧耳听着手机里的声音,岂料还不出三十秒,阿青便一骨碌爬起,无视陆丞探视的目光,径直朝门外走去。
不知谈了多久,直到陆丞的腿恢复了知觉,阿青才慢悠悠走进来,步子的频率俨然已经缺少了刚才的轻快。陆丞猜测着,这通电话必是不同寻常。
“谁打来的?”他边穿着衣服边问着阿青。
阿青没说什么,只道陆丞要安心演戏,自己会处理好一切。
这话一出,陆丞倒是更加疑惑了,他是个善于观察的人,阿青不擅长掩藏自己的表情,稍稍揣测一下,便知他是何种心情。
“要是真出什么事,你要跟我讲,不要自顾自埋头苦干,你知道,我不喜欢自以为是的人。”
“是,我清楚。我也要告诉你,别低估我的能力,有些事情真的不需要你担心。”
如此一来,陆丞倒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好了好了,吃饭去吧,你一天没吃,肚子肯定受不了。”阿青尽力支开话题,随即朝外走去。
陆丞眯着眼,看着融入夜色中的阿青的背影,顿觉那背影里藏着一丝隐约的沉重感。
连续三天的透支拍戏,让不少演员都大喊受不了。导演只能在片场不断地鼓励说加把劲啊,再忍一忍就过去了,可叹一忍再忍,忍到后来终究还是有人没坚持得下去,因过度疲劳晕倒在了拍戏现场。
场内医护人员又是掐人中又是人工呼吸,终于让那演员恢复了知觉。那演员是个临时请来的客串,虽是客串,在剧中也有举足轻重的戏份,而且戏份大多集中在陆丞上台取代原黑帮老大前后,饰演着一个挑拨是非的jian险小人的角色。这部分戏需要陆丞大量显露背部纹身,因而这位临时演员也持续着连续几十个小时不停的超负荷工作。
“这不是玩命吗,林导?”临时演员其实资历挺深,但并不是一线演员,顶多算二线,在香港发展了很多年,一直饰演一些不讨喜的邪佞角色,导致走在路上人家都以为他是坏人。每每想转型,却总是接到演反派的剧本,他演腻了,也厌烦了。
“展司先生,如果实在受不了,就先休息一天吧,陆哲函就先不要洗澡了,回去趴着睡,辛苦了。”林智新已经想不到更好的法子了,他只能这么安排。
被称为展司的客串演员则摇了摇手,“不不,林导,不用这么折腾了,今天把这场戏拍完,明天我就不来了,近段时间一直有其他导演找我拍戏,角色不是客串龙套,很得我心。我也想改改以往千年反派的形象。所以,我的戏份就到此为止吧,别再继续了。”
“可是展先生,您这样中途退出,剧本就要跟着改了,这样会让我很难办的。”林智新倒没想到这个展司会说出这番话,他都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生气,毕竟人家演戏也不容易,脱力到昏倒自己也有错,可是再怎么样也不用撤戏啊,还改剧本,这花销又要大了。
展司看上去倒挺淡然,“片酬我一分不要,算我友情出演。这戏我实在不想演下去了,你另请高明吧。”展司其实也是为了自己的人生考虑,四十来岁的人了,由于老演反角,连相亲都没人愿意,要是再这样下去,他都觉得对不起爹妈了。
“这……”此时的林智新真是左右为难,这样随性的演员他还是第一次遇到,要不是看在多年演戏的资历份上,林智新难保自己不会当场暴跳如雷。
“就这么办吧,明天经纪人就会跟你谈解约的事,违约费我们会付的,放心,该有的一分不会少。”
这一番谈话让现场很多演员都很尴尬,展司毕竟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