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了。”陆丞不会耍脾气,他是随叫随到的个性,说了话便直接走出去了,留傅子辛一人在房间里皱着眉。
傅子辛再怎么执拗也不可能输了格调,赖着坐了几秒便也站起来跟了上去。
林锐的房间就在蓝湛的隔壁,蓝湛的房间灯是暗的,俨然人不在。林锐见两人来了,便跟他们说了说蓝导的情况,说是因为编剧的原因,蓝湛要离开一段时间,这段时间内,剧组的一切事务由他负责,于是众演员的拍戏任务,也落到了他的肩上。
这其实算是临时蘀换导演吧,陆丞想着。林锐这个人他并不了解,只听阿青说他很有才华,年纪轻轻获得过不少证书奖项,水平很高。陆丞思忖着,但凡这样有能有才的导演,对演员的要求必是不低的,或者说苛刻也不为过。不过陆丞终究只是猜测罢了,毕竟林锐看上去是那么平易近人。
林锐让两人先坐下稍事休息,他亲自蘀两位泡了茶,估摸着要谈很久的样子。
“不知道今天蓝湛的话你们有没有听进去,他是个很直接的人,子辛,你别见怪。”林锐解释着。
“哪里,能有人提意见,我求之不得。”傅子辛不是个小肚鸡肠的人,当然,即便他是,也不能表现出来。
林锐点点头,表示理解,“听不进去也没关系,要你们单独看拍摄视频,其实没有多大意义,效果也慢。我心里有个主意,不知你们愿不愿意配合?”
“林副导可以说来听听。”对于不同的意见,陆丞一向珍而重之。
傅子辛并没有立刻表态,他似乎处于一种难以言说的被动状态中。
林锐见没人反对,便也大胆发表了自己的想法。
“这样,我从《惊魂》的剧本里挑了一段对白出来,我想让你们两人分别转换角色来演,以此来加深对角色的理解度。懂我的意思吗?”林锐已经将剧本阖在了桌上,他翻的那一页在剧本的三分之一处。
陆丞点了点头,表示明白,他将剧本翻开,看到那组被用铅笔勾出的对白时,眼眉挑了一下,随即将剧本递到傅子辛手中。
傅子辛一看,嘴角不由翘起,似笑非笑。这幕戏,正是那日陆丞被傅子辛喊去房间即兴表演的那出——alan死之前的一幕,影片的小高|chao。
“没问题吧?台词可记得?”
傅子辛将剧本再次阖到桌上,说着:“可以,这个想法很新奇,我倒是很想试试。那么,我先试演sandy,你看如何,陆哲函?”
陆丞自然没什么异议,两人便开始了对手戏。
傅子辛从浴室推门出来,一边假装舀毛巾擦着头发,一边与陆丞闲聊。他的t恤扣子解到第三颗,当然,总共也才三颗。Jing致的锁骨显露出来,带着一□人的性|感。
陆丞手里把玩着魔方,见傅子辛出来了,手指便停下了,他坐在沙发上,抬起头来看着傅子辛,却没有直视上对方眼睛,眼神飘飘忽忽游移到对方的锁骨处,盯着那处一看便是数分钟。眼神里的隐忍与**忽明忽暗,右手拇指指腹在魔方的截面上慢慢摩擦着。这个明显的动作一旦进入傅子辛的眼,他便知道,陆丞已经入戏了,那个拇指不由自主摩擦物体表面的动作,是陆丞所具有的代表着他紧张的举止。在很多自然状态下,陆丞都会有这样的举动,即便是在演戏,他依然没有转换出别的动作。可想而知,陆丞的演技只是来源于生活。
傅子辛不由在心中笑笑,他所引以为傲的真实感,一旦脱离了生活,还会有效吗?表现紧张的动作有几十种,甚至上百种,只要把这些动作熟记于心,表演的时候便能随意发挥,想要怎么表现便怎么表现,既不觉得单一,也能展现出演戏技巧,何乐而不为?可见,陆丞的方法还是太狭隘了。即便自己有着各种担忧,但陆丞与自己的差距还是显而易见的。
“alan,看你玩魔方玩得那么熟练我就心痒,你说我怎么就学不会?”傅子辛熟练地说着台词,一句话的平仄韵律被他把握得相当Jing准,什么时候声音该高,高多少,什么时候声音该低,又低多少,他掌控得Jing确至极,甚至连吐字的快慢都极有讲究。不难发现,傅子辛的技巧真的不失影帝这个称号。
他所掌握的Jing准度很难用言语来形容,若非要加个形容词,那只能说,这个男人像台机器,所说的话,所做的动作,如同设定好的程序,只要按下某个键,程序就会自行启动,不需要任何思考。
“sandy,”陆丞的眼神暗了一下,他低头看了看手中的魔方,嘴唇启了启,欲言又止的样子。
他将魔方放在一旁,两手交叠,拇指相互摸索着,这个紧张的动作,他好似没有停止过,像某种标志性特征,给人的印象极深。
林锐坐在沙发上无声地看着,陆丞的这个动作让他不由得用手指摩擦起了嘴唇,他在看到感兴趣的东西时,总会不由自主地做这个抹嘴唇的举动。不得不说,陆丞在短短几分钟的表演中,唯有这个动作真正吸引到他了。
通过反复表演来加深印象,在林锐看来,要比傅子辛复杂多变的技巧更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