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动。”
尤言身后突然出现的男人一只胳膊勒着她的脖子,后腰处清晰地抵着一把尖刀。尤言随着身后的人的指令一步步走着,天黑了这一处基本没有几个行人所以没人发现他们的诡异之处。下了天桥,身后的人好像也失去了方向,踌躇着不确定走到哪边,他好像瞥见五十米远处的那个黑暗的巷道,就带着尤言向那边走去,尤言觉得身后的尖刀不那么实实在在地抵在自己的后腰了,当然勒着的脖子也稍微可以透一下气,路灯的光落下,尤言看见勒着自己的那条胳膊穿着黑色皮质外套,很新,没有半点褶皱,手腕处带一块手表,银白色的表盘,依旧是黑色皮带,攥紧的拳头手背上的青筋延伸至袖口里。
在那处黑暗的巷子里站定。
“你要杀我?”尤言听见自己这样问。
背后的人冷笑一下,“呵,很明显。”
“你家有钱吗?”
“有。”
“我们做个交易。”
身后的人沉默片刻,“什么交易?”
“你今晚没有计划,你让我今晚回家,你给我一个指定地点和时间,我会去找你,事毕给我nainai一笔钱。”
身后的人听完尤言的话没有停顿就撤下了他的手臂,在尤言耳边落下了几个字,尤言转身走向巷道口,从始至终眼神没有一点落在那人身上,算是一种诚意。
尤言一直走到糕点铺门口,掏出兜里的仅剩的十块钱买了一块枣糕。
尤言上楼梯,听着一下一下的脚步声心里很平静,用钥匙打开门发现nainai又没有开灯,“啪”一声黄色的灯泡亮起,看见nainai侧着身,没有知觉,尤言过去膝盖磕在床边,脚步也有些虚浮,刚撞过的膝盖又跪在了瓷砖上。
刚扶上nainai的胳膊,就感觉到了轻微的起伏,一会儿尤言才慢慢听到缓缓的呼吸声……
“nainai。”
“言言,你回来啦。”
“嗯。”
“怎么坐在地上,瓷砖上多凉呀,快起来。”
尤言站起来搂住nainai,把旁边的大被子拉到nainai背后放着,扶着让她躺好。
老人看着尤言走到客厅抽屉里拿了个东西,“言言拿了什么呀?”
“老nainai,今天什么日子呀,你都不记得了?”
尤言话音落下让老太太犯了难,尤言看着nainai笑了一下“你的生日啊……我给你买了你最喜欢吃的枣糕。”边说边把刚从抽屉里找出来的小蜡烛插进去了一根,只是看着被自己好好跪倒压塌的一部分,眼睛暗了暗,“原来自己最后陪nainai过个生日都这么乱七八糟的……”
打火机打了三下才打着,点着蜡烛后尤言快步把灯按灭,两只手在塑料袋下托着把枣糕放在nainai的眼前,“nainai,八十岁生日快乐,许个愿吧。”此刻在蜡烛闪烁的光下,尤言看着记忆中慈眉善目的老nainai被病痛折磨的面容憔悴,笑起来也给人一种苦涩的的感觉,眼底忽闪的泪光看得尤言心里酸涩的难受。
“nainai,是那个味道吗?”尤言看着nainai问这块枣糕是不是她想了许久的味道。
“就是这个味道,一直没有变。”听到这话尤言终于又笑了笑。
“nainai,你今天睡得时间好像长了点,那那个药今晚就只吃一片吧,好不好?”边说话,尤言边帮nainai擦身体。nainai爱干净,虽然生病很久了,但是尤言保护着nainai的洁净,身上总是暖烘烘的皂香。
“好,听我们言言的。”
尤言沉沉睡过去后,黑暗中nainai摩挲着把尤言身后的被子又掖了掖,摸了摸她的言言,“今晚这小家伙好像轻松了不少,也睡着得快。”只是摸着那巴掌大的小脸,老nainai心里心疼得紧。
尤言觉得终于可以让nainai以后好受一点,心里压的大石头也放下了些,所以粗心的没有发现药盒里药少了四粒。
“扣扣扣。”尤言洗完脸刚搭好毛巾就听见有人敲门,推开门“李姨,你怎么有时间过来?”
nainai住院,病房里三个老人,靠窗的nainai生病住院一直是李姨照顾,老nainai的其他子女按时把钱打给李姨,李姨说这样很好,她没有压力,只好好照顾老人就行。中间的床位住着一个爷爷,没有子女来过,也没有雇过护工,老爷子要强,起初不管疼成什么样子都自己去厕所收拾,只一次没挨住,吓得尤言和李阿姨赶紧帮着扶到了床上叫了医生来,之后就慢慢熟悉了,老爷子叫人送饭两个人照顾三个老人。
“今天你张nainai的儿子和儿媳妇来了,我就过来看看你,小尤啊,你王爷爷让我把这个带给你,我给你张nainai也凑了点,你别嫌少,收下吧,昂。”李阿姨拉着尤言的手把一个用塑料袋包起来的东西放在了她的手里,拍了拍她的手,“好孩子,真是…辛苦你了。”说着抹了抹眼角的泪水。
尤言捏住手上的东西,心里流过一阵暖流,鼻子一下就酸了。
“李姨,我确实很需要这笔钱,真的谢谢你们。”
“哎,孩子别这么说。”
“李姨,你再帮我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