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为命,要是没有吕松,她都不知饿死冻死多少回了。「住手!」而恰在此时,一道清亮的稚音从巷口传出,三名恶汉回头一瞧,眼神略微有些诧异,巷子口站着的,赫然又是一个与乳臭末干的小女娃。然而这三人却不敢大意,眼下这两个小贼衣衫褴褛,想来便是两个饭都吃不起的小乞丐,可眼前的小女娃却不同,她身上穿着一件艳红色的绒毛雪袄,头上箍的、腰上挂的、手上戴的无不是金银翡玉,显然出身显赫,而更引人注目的,还是她身后站着的两名老者,各个颧骨收缩,目光炯炯,显然不是善类。「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欺负他们?」红衣雪袄的岳青烟这会儿还没长开,说话仍旧有些奶声,但作为岳家的大小姐,倒也习惯了这般质问的语气。「姐姐,他们……」小苦儿正要开口,可吕松却是先一步抢过话头:「他们偷了我们的钱,还说我们赖账,要打死我们呢!」「嘿,你个小贼,分明是你吃饭赖账,竟还在这里颠倒黑白!」「明明就是你们……」两拨人就这么面红耳赤的吵了起来,岳青烟有些错愕,一时间竟也不知如何是好。「罢了!」而这时,岳青烟身后的车座上突然掀开一道帘子:「终究是两个孩子,平二叔,你去将饭钱付了吧!」「是,老爷!」于是乎,平二叔便在岳青烟懵懂的目光里走向那三名恶汉,掏出一小吊银钱便将这三人打发,随即又领着吕松和苦儿走了过来。「你们家在哪儿?」岳青烟只道是爹爹帮她分辨出了真相,赶跑了恶人,连忙出声询问起吕松与苦儿的情况。「我们是燕京人士,家里遭了难,已经……没有家了」「啊……」岳青烟脸上也露出几分悲伤神采,清澈的小眼珠转了转,这才道:「那,我带你们去粥铺好不好,爹爹说过,无家可归的人,都可以去那里的」说着又朝身后的爹爹望了一眼,却见车帘之内,一名中年男士缓缓点头,显然是默许了她的决定。「那,多谢了!」……………………「少爷,这里真好!」粥铺的里间,苦儿抱来了一大团稻草铺在地上,小心翼翼躺下试了试,似乎还有点不可置信:「这里有粥喝,还有屋子睡,真好!」然而吕松对此却是不屑一顾:「没见识,不过是一顿粥一间破屋子就把你打发了,等日后少爷拜入烟波楼门下,成了济世安民的大英雄,你就会发现这些不值一提」「嗯嗯,少爷一定可以的!」苦儿习惯性的迎合了少爷的「宏图大梦」,可下一句依旧没能忘了今天的吃食:「不过我们已经很久没喝过粥了,也很久没睡过屋子了,今天真幸运碰上了那位姐姐」「嗯,她是挺好的」听得此言,吕松倒是安静了许多,脑海里浮现起白天在巷口见到那女孩时的样子,那一身艳红的绒毛雪袄,那清澈的眼眸和稚嫩的音色,更重要的是,她出现在自己被人殴打生命垂危的时刻,那一瞬间,她的声音似乎带着几分回响,她的身影似乎也泛着一道洁白的月光……「也不知道烟波楼到底在哪,我们还要寻多久?」苦儿口中依旧念叨着少爷的梦想,不一会儿便睡了过去,疲乏多日,琼鼻里竟也冒出几声「噗噗」的鼾响,吕松闻声先是想笑,可随即又是心中一暖,放下了多日来的警惕,在草堆里悠然躺下,缓缓睡去。……………………「走水啦,走水啦!」嗡嗡嚷嚷的吵闹声将陷入梦乡的主仆唤醒,吕松警觉的爬起,直隔着粥铺的墙隙便能瞧见不远处的宅院里燃起了大火。「不好,那是岳家的方向」吕松当即捏紧了拳头,从墙角里捡了几块小石子放在兜里,转头看了看满脸惊恐的苦儿,柔声说道:「我去看看情况,一会儿就回来,你哪也别去,就待这里」「少爷,我……」苦儿有些不愿,自始至终她都是跟在少爷身后的。「听话,我就去看看,不管如何,我都会回来找你」吕松说完便又抱了一顿稻草搭在苦儿的身上,将她遮掩严实,这才朝着岳家宅院方向奔去,岳家对他有救命之恩,他总该去看看的。……………………「爹爹,爹爹……」岳家火海之外,早先还一脸白净的岳青烟此刻已是脸色灰黑,身上的那件绒毛雪袄也被烧糊了一大截,然而岳青烟根本无暇他顾,她是被爹爹推出来的,而那火海之中,仍旧有着鬼魅一般的黑衣武士在对付爹爹。「看,岳家小姐在这儿!」而这一声哭嚎自然引起了府宅里其他黑衣武士的注意,两名正自烧杀的黑衣人立时围了上来,眼中各自露出凶光,长刀高举,眼看便要一刀结果了岳青烟的性命,然而两人忽的刀锋一晃,竟是各自双手被石子打了个正着。「呼啦啦」的一阵脚步急行,却是吕松自墙角处的花草堆里猛地跃出,一手便将岳青烟拉住,头也不回的朝着院门外冲了出去。「小贼休走!」身后黑衣武士一声厉喝,石子造成的些微麻痹自然不足以耽误多久,眼见得出现的不过也是个小娃娃,当即更为恼怒,一面叫骂一面挥出手中长刀。吕松虽是身手机敏,但此刻他终究是没学过何种武功,疾跑之时听得耳边刀锋呼啸,当即把心一横,直将手中牵扯的岳青烟朝外一推……「啊~」长刀划过,与岳青烟跌落的身躯擦肩而过,可吕松也因为这一推之力自己难以迅速闪躲,恰被这长刀在右臂上划了一刀,少年一声痛呼,就地打了个滚才稳住身形。「哼,哪里来的小贼,多管闲事!」然而这边才堪堪稳住,甚至还没来得及查看手臂上的伤势,黑衣武士便迅速奔来,一个朝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