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国遂宁三年,天下统一,人民安居乐业。
在都城,大小商贾云集,其中有一家商贾为金家,家如其名,财源滚滚。金家靠纺织业起家,如今在都城也是有着不小的号召力,称不上是独霸,但也算是数一数二的商贾。其出口的丝绸可谓巧夺天工。
金家因着生意风生水起,府上一大家子每天捏着算盘笑得美滋滋,日子过得好不惬意。
金家老爷金容后屋妻妾成群,膝下有五子二女,长子金钨年十九,颇得金容喜爱,志在仕途,次子金权年十七,自幼便学习商贾之道,三子金越与四子金成为双生子,有满腔热血,年十六,好武而武不被金容重视。小子金恒六岁,是为庶出。
长女金芝年十七,庶出,为四房张姨娘所生,早已及笄,嫁与书香世家朱家长子朱贺,二人青梅竹马,情投意合。
小女金苑,年十四,是金家唯一的嫡女,从小就被金容老老实实地惯着,所以十分骄纵,受不住这深宅大院,平日里待在家里做个大家闺秀,每逢上好日子总要跑出去,幸的禹国对女子比较宽容,近年国家也有意开放女子读书的权利,要是放在别国,早就被一棒子打死了。
但金容每每都不放心金苑一个如花似玉的姑娘一个人在外头,雇了一大堆护卫,平日里就守在院外,上街的时候跟皇帝上朝似的,其他大家闺秀有的羡慕,有的嗤笑,明面上还是要往来的,只是有些名门因她是商贾之女,嫌她身上的市井气,故作清高不愿搭理。但傻子毕竟不多,所以她的人缘也算好。
金苑最喜欢的一个护卫,叫林从。
林从今年十九,个头很高,自她幼时就陪在她身旁,有宴席的时候也会陪同她一起出席,射箭骑马武功都是一等一的好手,至于为什么是最喜欢的呢——那些汉子话糙人又干巴,没有意思,而且林从年龄是与她最接近的,也就更亲近一些。
“林从。”金苑打开房门,说:“明天就是中秋了。你和林叔想吃什么?”林叔也是护卫,当年林从就是他带来的,是林从的父亲,本来一开始她还端着大小姐架子喊名字,后来觉得自家不过就是有钱一些,要学会谦逊大方,便扭捏地喊起了林叔。
“不必了,小姐。”金苑撇嘴:“你要不要?”
“……”
“算了算了,不和你较劲,过两天本小姐要去寺庙祈福,你最好也想想自己要祈什么。本小姐要用膳了。”金苑气鼓鼓地回了屋。林从继续守在门外。
不一会儿,金容的正妻袁氏,也是金苑的生母前来,她叩门:“苑苑?”说着推门进去,金苑正在绣女工,见了她连忙喊道:“母亲。”声音甜软,看见门外的林从时却啪的一声关上了门。
林从:缓缓打出一个?
“明日中秋,老爷肯定高兴,到时候一家人设宴在院里赏月,你可得来,别扫了老爷的兴致,就仗着老爷疼你,一天胡作非为。”
“我知道了,我前几年不是都去了吗,怎么今年还特地来和我说道。”金苑说。
袁氏叹气:“老爷这几天心情不大好,就等着节日一过,喜庆喜庆,把晦气都赶走,你最能说,到时候多哄哄他。”“父亲怎么了?今年生意不是挺好的吗?”金苑说。
袁氏压低了声音:“老爷到了年纪了,一番家业,却不知找谁继承,更不知道怎么分。”金苑疑惑:“找二哥呀,他不是醉心于商业吗?”袁氏:“瞧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把你大哥忘了?你二哥继承了,你大哥干什么?”
金苑明白了:“心情不好的怕是母亲,母亲宽心,不继承家业,大哥在仕途也能一帆风顺的,他又不是商业那块料,咱家因为是商贾成为名门,还一直被嘲笑呢,能出一个高官也好。我自然是偏心大哥的。但都是一家人,有谁飞黄腾达了,也不可能抛下我们不是,二哥人心眼好,又懂行,相信母亲也不是想要阻拦的。”
袁氏说:“这岂是我想阻拦就能阻拦的,老爷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关于这点,我是两面担心。他选哪个我都担心。金钨是嫡长子,按理说应该继承家业。但就才干而言,金权才是最适合的。可他既不是长子,又是庶出。”金苑笑道:“我就知道母亲心软,咱们还是相信父亲,他做的选择都会正确的。”
袁氏说:“你也快及笄了,按理说现在应该选个好人家,而不是一天在外面疯跑,你看看金芝,你三姐,人家已经有孕在身,日子过得美美满满的。再看看你。”
金苑说:“我不想嫁人,我走了母亲怎么办?母亲这么想赶我走,我走了,母亲想我怎么办?”袁氏一下就心软了:“行行行,你要是不怕人诟病,就一辈子都在金家呆着吧。给我养老。”金苑笑道:“好。”
屋外安静的可怕,大早上的,连街上吆喝的声音都听不到,袁氏又拉着金苑讲了一些礼节,最后不放心地说:“母亲先走了,你记得把女德再抄一遍,裱在墙上天天看着,心里也能有数一些。”
“知道了。”
袁氏出去又跟杵在门外的林从说:“小姐平时出门,你要劝劝她,别太疯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