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谧的夜空中,飘散而来的云,掩埋了本就黯淡的月光。
别墅三层的卧室内,安静得可怕。
就在此时,嚓地一声,无尽的黑暗中,少年拨开了打火机。身旁亮起了一簇光亮,将立体的五官映照得更加深邃。左手腕的手表指针,在一分一秒地过去,但他却不显得急躁,似乎在心底理着一些思绪。
他坐在床尾不远处的椅子上,双目从未离开过床前那熟睡中的男人。弯着腰,右手拿着蓝牙遥控器肘抵在大腿上,左手拨开了打火机盖,将它点燃,又熄灭。反复了好几次,直至床上仍旧在睡眠中的男人有了一点儿细微的动作——蹙了蹙眉头。
丁宣城面无表情地盯着床上男人的模样,眼底没有一丝波澜。他轻点了一下遥控器屏幕亮着的on健。
宽敞的房间内,紧贴着墙上方的两盏壁灯亮出暖黄却不刺眼的光亮,那遮光窗帘,也随之徐徐地关上,遮盖了外面所有的一切夜景。
似乎有什么微弱的光亮,在不停地阻挠着自己的睡眠,从而在睡梦中慢慢地清醒了过来。
景修蹙了蹙眉头,在意识回笼之时,视线逐渐清晰,暖黄的光晕在眼眸中慢慢地散开,又再度聚焦。伸出手遮盖着眼前的光亮,下意识地坐起身子。
却正好——
目光落在了床尾坐在椅子上的丁宣城身上。
就在此刻,丁宣城抬起眼眸,两人四目相对。
景修直接僵在了原地。
沉寂了片刻,丁宣城才哑声道:“醒了。”
或许是打心底里的害怕,景修不敢回应对方,并且他明显得感觉到今晚的丁宣城与平日里相比大有不同,却说不出哪里不一样。只是呆愣地坐在床上,满目都在写着对方究竟还要做什么的后顾之忧上。
不在意床上男人的反应,只是收起了打火机。
当丁宣城站起身子想要往男人迈出脚步时,明显感觉到景修倒抽了一口凉气。
少年毫不在乎,一直往前走,寂静的房中,只有丁宣城那皮鞋踏步在毛毯上的轻声,直至走到了男人身旁。
景修轻轻颔首,紧皱着眉头,低着眼睑,床褥下的手心早已经捏出了一把汗。
忽然,丁宣城抬起他的下巴,强迫对方抬头看向自己。
也在此刻,景修注意到了丁宣城脖颈那处有个浅显的红紫痕迹,是吻痕。心中泛起一阵复杂的情绪,不知是何种滋味。
既而,丁宣城弯下身子,两人凑得极近,暧昧又压迫的气息侵蚀而来,景修嗅到了他身上的酒味,混杂着他身上的淡香水,一同扑面而来。
“不、不要!……”
景修紧皱起眉头,下意识地躲避着吐露出这句话。
丁宣城没有说话,只是面无声色地观察了景修片刻,既而,一口咬在了他的脖颈处,转而迅速地用力吮吻起来。才反应过来的景修下意识地轻哼一声,开始挣扎起来,伸出双手去推拒那健硕灼热的胸膛,却被丁宣城一下子擒住了手腕,摁在了床单上动弹不得。
丁宣城快而准地大手捞过他的后脖颈,再度往那满是青紫吻痕与牙齿印记的脖颈处啃吮,加重了原本的痕迹。
“放过我吧。”
“放过我吧……”
刚退烧的景修,尚未在混沌中完全清醒过来,沉重又疲倦的身躯让他无法收集过多的Jing力去对付丁宣城的强势攻击,只能在他耳旁喃喃自语着。
闻声,丁宣城在他耳旁轻笑了一声:“放过你?”温热的双唇轻贴着男人的耳沿,“凭什么?”心底里一直揶揄着对方像个“当了婊子还要立牌坊”的虚伪模样。
不由得心中冷哼,不耐Cao的老男人。
景修在被褥下的双手攥着床单握紧了拳头,欲言又止的模样。
许久,他有些沙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如果……你是因为我过去那些年我做的错事,想让我后悔。”景修咽了咽干涸的喉咙,“我当年离开以后,没有一天不是在忏悔的。”
“也同样的得到了报应,我这些年,都是像过街老鼠一样苟延残喘罢了。”
丁宣城冷哼:“忏悔又怎样,得到了报应又怎样?”压低身子,看向景修,恶狠狠道:“你的错误,一辈子都不配得到原谅。”
“……我知道这些都不值得你去释怀。”景修的声音里满是倦怠,“如果是为了让我尝到这生不如死的痛苦滋味。”
“你一直都很成功。”
丁宣城听着男人虚弱的话语,一言不发。只是看着他那双因为生病而折磨得有些泛红的眼眸。他似乎在叙说着自己的真心话。
“你不想我死,也不想我活。”
“当年那个人若不是我,换做其他人,也许结果也是一样的。”景修低了低眼睑,像是在自说自话,“他就是那样的人,没有办法阻止的。”
“直到现在,也是一样。你也看到了,你的父亲他经常带一些……”
“闭嘴!”
丁宣城的话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