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是周围邻居家传来的电视的声音,甚至隐约还能听到围墙外行人的交谈声,没走几步就来到了前院,家里的面积其实并不算大,除了进门的厨房和客堂间之外,再往里就是她刚出来的大小两间卧室,除了这些就是另一边的两间厢房,那里平时主要用来堆放杂物,其中一间稍稍整洁一点的会当做客卧来使用,女孩印象中也就家住外村的奶奶偶尔来住过。
,门锁被打开了,女孩马上闭上了眼睛,轻柔的脚步声慢慢来到了床头。
她又耐着性子等了十分钟,直到十点十二分才轻手轻脚地掀开被子,穿上鞋,蹑手蹑脚地走向房门,慢慢搭上门把手,轻轻转了一下,一股强大的阻力使得把手纹丝不动,再加一把力,还是相同的结果,女孩的嘴角不禁一抽,被反锁了?这扇门以前以前经常被反锁,但是某个时间点之后就不再锁了,女孩如果半夜需要离开屋子只要轻轻敲几下门就可以了,但是今天门又被锁上了。
就好像期待了好久的动画片即将播放,打开电视却发现屏幕一片雪花,这怎么能不让人急得抓耳挠腮。
「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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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还担心一觉睡过去就会错失惦记了几天的大事,可是她发现这样的担心根本就是多余的,因为自己根本睡不着,那感觉就像是上次偷喝了爸爸带回家的黑黢黢,苦哈哈,好像叫做咖啡的那玩意儿。
「睡着了。」
离窗户也就一两米远的地方,一个人,确切地说是一个女人正把双手搭在靠墙的一张木桌上,她低着头,长长的头发顺着一边直直垂落下来,身体不住地前后摇晃着,看不出表情,但是能听到她嘴里发出的嗯嗯啊啊的声音。
是的,应该就是那里了!女孩的心狂跳了起来,她像只小兔子一般一跳一跳的靠近那里,紧靠着门边贴墙站好,努力理顺着杂乱的呼吸,灯光从厢房破旧的大门地下弥散出来,一起流出的还有屋内的声音。
那是一种奇怪又熟悉的动静,似乎有人交谈但似乎又没有,有人在低声笑着,又有人在……哭?那为什么又会觉得熟悉呢?似乎在自己的记忆深处记录下了曾经听到过类似的动静。
父亲的声音隔得有点远。
女孩横移一步来到了门前,她慢慢蹲下身,把耳朵贴到了门板上,屋内的声音变得清晰起来。
「妍妍,妍妍。」
女孩紧闭双眼,调匀呼吸。
是母亲轻轻的呼喊。
她不清楚自己忽然出现在窗前会不会让里面的人发现,所以她把两只小手搭在了窗沿,然后慢慢直起身子,将一对乌黑熘圆的大眼睛堪堪露出窗台,她看不见屋内的任何景象,只有一片投射到报纸上的模煳的光影,这意味着屋内的人应该也看不到她的存在。
吧嗒一声
女孩伸出两根手指使劲地将锈蚀的窗户往外扒,打开了一条一厘米宽的缝隙,微弱的光线从缝隙中透了出来,女孩稍稍直起身子,十岁出头的她已经有将近一米五的个头,完全可以不用踮脚就将视线与窗户齐平,她吸了一口气,闭上一只眼睛,用瞄准的姿态将另一只眼睛凑了过去,只是一眼,刚闭上的那只眼睛也霎的张开,两只杏眼同时瞪得熘圆,一只小手下意识地捂住了嘴,看看堵住即将出口的一声惊呼。
她回头轻轻掩上窗户,学着武侠片里夜行人的样子贴着墙边在熟悉的环境里小心地行走着。
母亲绕床一周,替姐弟俩掖好了被子,轻轻地走出房间,带上了房门。
听觉给到的信息撩起了女孩更大的好奇,但是视觉信息的缺失让这种好奇无限扩大压迫着她的胸口让她喘不过气来,她咬了咬下嘴唇,站起身再次横移几步来到了窗台下。
想定了大致的目标方向,女孩不禁屏住呼吸看向了那间的所在,虽说窗户被报纸煳住了,但是暗夜之下依然能看见那里透着一丝微弱的光线。
女孩定了定心神急急思索着对策,她的目光在房间里转了一圈之后瞄向了窗台,眼睛不由得一亮,她换上了体育课穿的运动衣裤和运动鞋,拉过一把椅子踩在上面轻轻爬上窗沿,小小的身影犹如一只灵猫一般纵身跃了出去,落地居然没有发出一丝响声。
只是瞄了两眼,她惊喜地发现窗户居然没有关死,对了,这间屋子的窗户她关过,窗门把手因为年代久远的关系转动很是生涩,妈妈几次让她关窗她都只是把窗户抵上,然后尽量使把手搭上窗框。
房门被关上的一瞬间女孩睁开了眼睛,她拿起放在床头的电子表藏到被子里,点亮夜光,此时的时间是晚上十点零二分。
她把耳朵贴着门板听着外屋的动静,可是什么声音都没有,是了,父母真要做些什么怎么肯能只和孩子们隔一道门呢,一定是在别的地方。
女孩慢慢直起身子,弓着背噘着屁股,将自己的视线调整到一个位置寻找着窗户上可能存在的破口。
首先传进耳朵的是一个男人的声音,他没有说话,只是在哼哼,紧接着是一个女人的声音,似乎也是在哼哼,不对,是在嗯嗯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