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小姐,妳懷孕了。
夜深人靜時分,宋軍巖趕回了警局,一踏入門,直直走向關押吳尚華的偵訊室。
即使落網,吳尚華依然保持冷靜思緒,一直拖延時間,他知道自己只要死咬著說沒做,警方就無法立刻辦他。
一個早上都沒能讓他招供,宋軍巖便吩咐人只給他水喝,不給他食物,餓上幾天害怕他不鬆口?
可,他現在忍不了。
醫師宣告顧輕淺懷孕時,所有人驚愕之餘,都高興壞了,他老媽和nainai連忙著手準備給她燉補,他爺爺更難得開金口,給她換間好一點的病房。
只有顧輕淺沒有說話,一個人默默掉淚。
他們以為她受了委屈,不想要這孩子,誰知道她竟抓著他袖口,問:「我有家人了對不對?」
那時,他心口像被人拿刀砍似地,疼。
心疼。
推開了偵訊室的門,裡頭的男人抬起了頭。
「宋大隊長什麼風把你吹來?」
吳尚華的Jing神依舊不錯,額前碎髮掩著一邊眼睛,看上去有些陰沉。
宋軍巖二話不說,拎起他領子,Cao起拳頭便揮了過去。
吳尚華撞上牆,跌坐在地。
吐了口血沫,他諷刺:「宋隊官威大了」
宋軍巖懶得鳥他說什麼,抓起他朝肚子又是一拳。
耖他的!他如果還能忍,他真不是男人。
醫師說,幸好即時到院,藥物對孩子沒有危害,否則恐怕要一屍兩命
他全身都在顫抖,害怕得顫抖。
「怎麼了?」
「暴動?!」
宋軍巖壓著吳尚華揍,值班的郝斌和蔣明祺趕來,就見這幅景象。
「宋隊!別打了!」
顧輕淺的狀況他們也知道,在吳尚華身上吃了幾次鱉,心裡悶得不行。縱然想出口氣,可畢竟身在警局,把人打殘了他們難逃懲罰。
兩人連忙架開怒火中燒的宋軍巖,怎耐,宋軍巖人高馬大,加上時常訓練一身肌rou跟鋼鐵似地堅硬,光憑他們根本無法阻止。
其他學弟們也趕來幫忙,幾個人拉開吳尚華,阻止不了,躲倒還不是問題。
索性,手機鈴聲響起,郝斌接起了電話,喊道:「大嫂」
宋軍巖一頓,停了手,郝斌說了兩句便把電話給了他。
「你回局裡怎麼沒帶手機」
「忘了怎麼了?」宋軍巖的表情柔和了下來。
吳尚華要喊聲,幾名員警識時務地拿布往他嘴裡塞。
「你那邊好像很吵,在忙嗎?」
「沒有妳說」
宋軍巖掩著手機快步出審訊室,說了幾句才掛上話筒。
他本想這麼不解釋就離開,想了想又折了回來,在吳尚華耳邊說了幾句話,讓郝斌、蔣明祺好好招待吳家公子,轉身離開。
沒一會兒,吳尚華憤怒的吼叫傳來,宋軍巖才勾了勾唇開車回醫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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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姐,新聞的事還沒來得及跟妳道謝」
「謝什麼?是我該感謝妳才對」
「自從阿巖他父親過世後,他的性子也迅速成長了起來,越發正經嚴肅,不再到處搞破壞。」
「雖然讓我省心了些,可我總覺得他並不太開心還好現在有妳,他一定會好好對待你們母子的。」
顧輕淺和他老媽似乎在聊什麼,宋軍巖站在門外,叼著一根菸,手上提著一袋布丁跟豆花手。
摸出胸前口袋裡的戒指盒,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有了孩子他是高興的,不枉費他總把保險套當裝飾。
可,他真的準備好了嗎?
他們這一行,辦起案子時常徹夜未歸,小時候便常看見他老媽獨守空房,接起老爸電話的表情一次又一次的失望,還得忐忑那一天接到不好的消息
他能夠當一個合格的丈夫和爸爸嗎?
喀嚓。
「啊!」
江姐開門便撞見他杵在門口,嚇得水杯差點沒拿穩,拍了拍胸口,罵:「即然來了幹嘛杵在門口當門神?今天你當值做看門的了啊?」
宋軍巖一個手抖,戒指盒掉落在地。
江姐描了一眼,竊笑:「唉呦!唉呦!開花的鐵樹兒,需要我出去給你空間嗎?」
宋軍巖摸了摸鼻子,「別誤會,我只是覺得淺淺的手指太嬌弱了,配一點東西以後遇上壞才不會吃虧」
顧輕淺早瞧見他手上的戒指盒,但心裡摸不準他又玩什麼把戲,便默不作聲,看著他一步一步來到面前。
宋軍巖打開盒子,掏出裡頭的金戒指,拉起顧輕淺的左手無名指套了上去,「戴著防身。」
他不曉得這樣做是不是正確的。
可,他很清楚自己,在遇上她之前,日日在案子裡徘徊,生命枯燥無趣;在遇上她之後,生命變得嫵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