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眠悠悠转醒,已经是次日晌午,天玑园那边知道昨夜家中出了大事,已经派人来问过好几回,如果不是左朝枝派人拦着,虞娇怕是要亲自过来看上一看了。
棠眠只觉得全身上下都要散架了,她仿佛被马车来回辗过了一般,要移动一下都是痛苦,尤其是下半身,像是已经脱离了她的掌握一般,想要动个脚趾头都艰难无比。
记忆纷纷回笼,棠眠眨了眨眼,不禁庆幸这一回喝下春药的是左朝枝。这药性如此霸道,连她身强体健都禁受不住,更别说是身量娇小的虞娇了,也难怪上一世这一来一往,差点要了虞娇的小命。
左朝枝在身边陪着,芳草也在屋子里,就等着棠眠转醒。
醒了?左朝枝的声音里头有着掩不去的疲惫,棠眠可以听出里头浓厚的愧疚,可是她却是对左朝枝露出了一个虚弱的微笑,阿朝,我昨天晚上还没来得及对你说,我最喜欢你了。
你傻呀!左朝枝鼻头一酸,轻轻的点了点棠眠的额头,都差点被Cao死了,还在说胡话。
我没说胡话,我是认真的哎哟!棠眠想要爬起身,腰间传来的剧痛却让她止住了动作。
左朝枝眼明手快的搂着了她的腰,慢慢的扶她起身,悠着点,你行吗?彻夜的失控不在左朝枝原先的计划里,他担心已棠眠如今的身体状况无法入宫面圣。
左朝枝今日缺席了朝会,身为国之肱股重臣,圣人必定要问上一问,恭王这边也已经准备好说词,会在朝会过后到御书房向圣人述明夜里所发生的一切,照理来说过不久圣人就会宣诏两人进宫,以一番慰问,可如今左朝枝却十分担忧棠眠的身体状况。
阿朝都给我上过药了,没问题的,看起来惨一点更有可信度,搞不好能得更多赏赐呢!棠眠见他始终眉头深锁,试图说笑。
左朝枝知道棠眠是想减低他的罪恶感,可他的眼神还是越发犀利、凶悍,他不喜欢她这样的说法,赏赐咱们不缺,有妳身子重要吗?甚至连他们原本的谋划,对他来说都没有她的身子重要。
左朝枝板起脸孔,连朝堂上的大臣都会不自主的屏息,就棠眠一点都不害怕,她没骨头似的靠在左朝枝身上,我错了、我错了,别生气。她乖觉的很,让左朝枝气不打一处来,却无法真的狠心发作,她靠在左朝枝身上,阿朝对我最好了。
嘴巴抹了蜜吗?也不知害羞。芳草在一旁捂嘴偷笑,让左朝枝心中说不出的恼怒,可又架不住心中甜蜜。
说大实话,做什么害羞?棠眠话说完,坐直了身子,该洗漱准备进宫了吧。
左朝枝嗯了一声,紧张吗?接下来的大戏需要棠眠随性发挥。
不紧张,阿朝会保护我吧?棠眠漫不经心,仿佛接下来要做的事儿是件小事,可实际上只要一个不对,这都是要掉脑袋的事儿。
会。左朝枝简单的回应。
圣人之于他,有亲情、有知遇之恩,可棠眠是他的妻,他会护她,如若有任何的差错,他便要成为乱臣贼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