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兰这些日子里思考了许多,他也知道其中的弯弯绕绕,所以必须找个说得过去的理由,打消母亲对这方面的疑虑,罗兰:「其实,最开始是两个月前……」
罗兰闻言,瞬间愣住了:「啊?——这……」
她宠溺道:「让你和莉莉娅成年前的时光独处区区几十年而已,只要你保证五十年后信守承诺,无论成功与否,日后不要让家族的血脉繁衍出乱子,妈妈不愿为难你们两个。」
「我看到了许多有关人类的故事……其中,人类伴侣间似乎认为,与非伴侣的结合是种对恋情的背叛,人类世界的悲欢离合与种种纠葛让我有些迷惑,而读得越多,在发现我们半精灵在几千年前,也和人类的观念一样时……我做了一个噩梦。」
一旁的少女嘟囔起来,她才不觉得有谁能可以取代自己最爱的兄长呢。
看着儿子畏缩的神色,爱莲娜忽然忍不住想逗逗孩子:「唉~你说呢,莉莉娅虽然是你的恋人、你未来的妻子,可同时,在你们兄妹俩结婚以前,对你父亲而言,莉莉娅也是他的女人哦~……你现在想做的,可是要夺走弗朗他宠爱莉莉娅的权力了呢。」
这段日子里类似被不幸牛头人的噩梦,罗兰晚上也确实做过不少次,只不过是因果颠倒,或许是因为他过于害怕这样的坏未来,才会经常萌生这种梦兆。
但记忆略微一转,罗兰便理解了母亲所言非虚,伊瑟亚这个毫无伦理禁忌的淫乱环境中,这是理所当然的常识。
没想到可以轻松得到母亲认可,罗兰不禁大喜过望。
「唉,小傻瓜放松点,妈妈不是在责怪你。」
「是的!就算是父亲大人。」
大公妃转而叹道:「罗兰,现在的我们和人类终归是不同的,我们把肉体与灵魂的爱恋分开看待,以达到种族在情感和生存间的平衡,否则伊瑟亚早已消失在了历史优胜劣汰的长河中,只是身体上的欢愉,那是为了繁衍种族而进行的消遣和必要之举,这怎么可能会夺走莉莉娅对你的爱呢?你就对你的妹妹那么没信心吗?」
罗兰说完,看向车厢角落中安静坐着的贴身小女仆,进一步补充道:「所以自那以后,我就再也不愿意看到任何其他男人靠近莉莉娅了,还有蕾妮也是,我想要像人类对待伴侣那样对待自己身边的恋人。」
罗兰对妹妹笑了笑:「我知道你绝对不会背叛我,莉莉娅,可是……我还是不想让其他人再碰你。」
「就是啊,哥哥,莉莉娅才不会因为和其他人做爱就离开你呢。」
虽然他对母亲解释的这段说法是编造的,但这理由也并非完全虚假。
「父亲大人那……难道……他生气了吗?」
爱莲娜牵着儿子的手心捏了捏。
「……真的?……这么说您同意了?」
回想起记忆里弗朗西斯对女儿莉莉娅的喜爱程度,罗兰
罗兰目光转向母亲,点了点头回应道罗兰:「我不是在耍性子,妈妈,我对这件事是认真的。」
爱莲娜失笑的揉揉儿子的脑袋:「被古代的传说故事影响?至于这样自寻烦恼吗?」
而言,这种对伴侣的占有欲根本不用解释,作为成年的半精灵,见多识广的爱莲娜很了解人类社会的情感,奈何大公妃的问题不单纯是表面上的意思。
「别得意的太早。」
爱莲娜刮刮罗兰的鼻子:「虽然妈妈可以允许你的任性,但是啊,罗兰你想好怎么说服你父亲那里了吗?」
虽然宫廷中鲜有外来的人类来往,且吉尔德也仔细调查了所有日常接触过罗兰的宫廷侍从和贵族,并没有发现这种情况,但大公夫妇仍担心罗兰的想法可能来自什么人的有意为之。
少年坐直身体,回忆他最近翻找的古籍内容,开始认真的对母亲漫天胡扯起来:「我在内廷的大书库里无意间读到了一些我族的古老历史,有关古精灵的凤凰之女爱上人类,与之结合后诞下第一位半精灵先祖的传说。」
罗兰小心又迟疑的打探起了母亲的口风。
这是他从未思考过的角度,毕竟前世为人的他脑海中哪里会有女儿属于父亲的荒唐说法。
爱莲娜看着儿子认真的模样:「……就算对象是你父亲也一样?」
「我梦到莉莉娅被其他人夺走的景象,那梦里,妹妹被外人占有甚至离开了我,现在一想起莉莉娅在他人怀中的画面,都会让我十分痛苦。」
正常的「人类」
作为深居宫苑的公国继承
「小东西,你就因为这个?……」
人,忽然萌生了不属于半精灵社会的三观,身为半精灵统治者的弗朗西斯和爱莲娜,不免怀疑有人趁他们外出时刻意诱导了儿子的价值观念。
这对于一国储君而言是件相当犯忌讳的事情。
「……嗯?」
在半精灵的血脉关系里,家庭中所有未完婚的女眷在正式与恋人完婚组成家庭前,某种程度上的确都属于家主的配偶之一,不论姐妹还是子女。